果梅在树上还没成熟,早早被他们一伙糟蹋的树底下一层绿果子。
庄里人咋骂他都扎着一副洋求不睬的势头,偏着脑袋,小眼睛一斜,恶狠狠地瞪着个人一直瞅着。
大人大声谩骂着,他便小声嘟囔着数不清的脏话,就连他老子他也敢横在当面顶嘴。
飞飞经常被老罗拿着个铁掀追着满庄里躲藏,还不忘回过头手指着老罗说些乌七八糟的脏话,气得老罗恨不得把镢头仍过去把腿给卸折。
老罗追不上了便一股脑蹲在地畔上捶头顿足地抱怨,“我这是把啥孽造哈咧?前几年着,他恁个婊子妈跟上他恁个骚大大跑咧,我凑把脸装裤裆活人着呢。
而更留哈她恁土匪先人光往他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一天光偷鸡摸狗干日憋活,叫人成天里戳我的脊梁骨。
唉,我这把先人亏咧么……”
福强他妈是个聪明人,毕竟人家是白家洼庄里唯一一个念过高中的女人。
对飞飞不说也不骂,一视同仁地和福祥一样对待。
还不时向着飞飞说话数落老罗的不是。
飞飞中学毕业闹腾着要去南方,老罗不放心,害怕放出去没个人收管住把娃逛坏了。
父子两个为此差点闹成了仇人。
最后福强他妈从中调和,才让飞飞去了兰州。
他们家门上有个堂哥在兰州扎站好多年了,老罗两口子专门联系上并拜托人家关照着飞飞,老罗这才放下了心。
谁也没料想到,飞飞到兰州半年后,便如石沉大海般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多方打听也没有音讯。
这些年来,老罗总是一边过自己的日子,一边四处托人打探飞飞的下落。
他还专门找到存生两口子,拜托小燕也打问过飞飞的下落。
原归正转,回到王家奶奶的丧事上来。
正事前一天下午,太阳还没有落下山头,派去打坟的人已经回来了。
打坟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队里的外姓人。
一个门户上的本姓人,不管隔了多少代,从根源上去,毕竟同出一门,自家人是不给自家人掘墓的。
以前庄里的光棍汉多,谁家有白事,都爱寻外姓的光棍汉帮忙打坟。
据说,光棍汉的阳气重,能压得住各种邪秽。
现在塬上人条件好了,找个光棍汉不容易,只要是外姓的就可以。
专门有人负责经管打坟的人,一天两顿饭,都是做好了趁热送到坟地里吃。
王家奶奶的坟紧挨着王家老汉,和福祥他爷他奶奶并列在一起。
没有分门户的时候,存柱弟兄两家,福祥他大弟兄五家,外加上他们的奶奶和后来招进王家门上的那个王姓男人所生的两个后人一大家子。
在燕燕他们还小的时候,碎坑坑这一门子的上坟队伍也是浩浩荡荡,人数上和大坑坑一门子旗鼓相当。
后来按照人亲门不亲分门别户后,存柱弟兄两家虽然被划为大坑坑一门,但是存柱弟兄两个一商量,趁机提出以后清明上坟各自祭奠各自的先人。
从此以后,每年清明上坟的时候,大家都省了不少的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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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的当天来了有三百多号人,在农村算是大规模的丧事了。
存柱他们商量事的时候,也是按三百多号人准备了三十五桌席面,剩余的席面第二天埋了人吃罢面饭,到晌午的时候,又把剩下的席面蒸热上桌,存柱弟兄两个指着顺利他们把庄户邻里帮忙撤后场的聚集起来算是谢承打后场。
吃罢晌午饭,家门上帮忙的人也陆陆续续拿着自家的锅碗瓢盆回家了。
秀荣在胜利和顺利媳妇的帮衬下把剩余的东西归整了一番。
厨房里剩余了将近二十多斤的机器面。
庄户里有需要的称去了一些,又给几个近处亲戚散出去了几把,存柱媳妇给他们一大家子分了些,剩余的都留给了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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