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绵落地后的第四天,蒋书侨问他药放在哪里。
“你不舒服吗哥哥?”
“嗯。”
他挂电话的时候问了很多,大概是因为蒋书侨很少生病,会让蒋绵想起他上次高烧不退的紧张情形,高热令人陷入昏迷般的睡眠,蒋绵趴在他的床边看了他一整个晚上。
到巴黎之后蒋绵发来的消息比蒋书侨想象得要正经许多。
他说自己学会了认路牌,可以分辨出基本的奶酪品种。
现在这样正经的消息又多了一条。
——你要按时吃早饭,蒋书侨。
海城的医生说过胃是情绪器官让家属不要轻易刺激病人,曾几何时蒋书侨有些不信,现在却明白了这句话再真不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胃就抽紧了隐隐作痛?
应该是十二个小时以前,家里东西都打包得差不多了,蒋书侨在蒋绵的卧室里找有没有漏掉的东西。
没记错的话书桌里应该剩了两盒避孕套,蒋绵之前斩钉截铁说要带走。
“留作纪念?”
蒋书侨当时在做俯卧撑,蒋绵蹲他面前摇头,“带回去接着用啊。”
那天俯卧撑倒是没接着做,如今蒋书侨拉开抽屉什么也没找到。
这种不安之后马上得到验证。
蒋绵在电话里的语速很快,没有什么停顿。
蒋书侨想他应该写了稿子,就像给伏琳以及她的爱人打电话之前,蒋绵认认真真写了一页纸把要说的话全都写在了上面。
蒋书侨问为什么?怕紧张?
蒋绵侧过头回答:“这样我就不会哭了。”
他说妈妈的房子很漂亮,露台上有紫色藤萝,猫咪气味强烈可是会伏在膝上陪他一起听广播。
一个他不喜欢的城市有着他喜欢的人和物。
他讨厌坐飞机,耳朵轰鸣如同坠进深海裹着气泡。
如果蒋书侨愿意,能不能以后坐飞机去看看他?蒋绵甚至安排好时间说一年两次就可以了,当然四次最好。
他说得是那么理所当然,坐飞机会耳鸣?蒋书侨觉得自己听完才特么耳鸣了。
“哥哥。”
把自己的计划说完之后蒋绵停顿许久才叫了一声。
这两个字并没有写在纸上是一句临时发挥的台词,却彻底打乱了蒋绵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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