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对待二小辈已是前所未有的包容,却不知炽焰的忍耐已到极限。
安致远低下头去,止不住唇角上扬:这哪里是温和地求画?分明是强抢明要,不容拒绝!
看来,炽焰对安家,还是十分客气和尊重的!
炽焰不愿多留,起身说道:“三日后我来取画!”
雷胥脸更黑了。
雷胥自然不会交出古画。
这是妻子的心爱之物,也是妻子现存的唯一的遗物。
更重要的是……
雷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交给外人。
安致远不由得笑容更灿烂了。
他跟着起身施礼,诚恳而又恭敬地说道:“我二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海涵!
古画于雷府不过一死物。
唯有在合适的人手中,它才能挥出它的价值。
将它转赠给炽焰,相信姑祖母也是愿意的。
雷老家主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安致远的话犹如棒槌狠狠地砸向雷胥的心上,闷闷地疼。
仿佛蒙在面上坚固耐用的面具,忽然间扯破。
牵动着层层肌肤,碎裂般的疼痛,伴随着无法面对的丑陋,令他难以承受。
雷昊自雷颖处得知炽焰来过,异常愤怒。
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与来历不明的平民女子交往过甚。
可是无论是他,或是池氏与丰氏,都阻拦不了这两个儿子的意愿。
雷昊将怒火到了未曾谋面的炽焰的头上。
对于两个儿子的桀骜不驯无可奈何,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山野丫头?雷昊恨不得立即奔赴皇家学院,把那个名叫“炽焰”
的野丫头揪出来爆揍一顿。
但雷昊很快冷静下来。
他听出了雷颍话里的怨愤,便明白自己旁观就好。
至于炽焰与安致远二人令雷胥没脸,而雷胥独自在书房枯坐一宿的事,雷昊嘲讽一笑。
郑重接待了安家小辈就能掩盖你背弃妻子的事实了吗?一场微不足道的惺惺作态就能消除你宠妾灭妻的愧疚吗?
雷昊曾经最恨安小洁。
在从兰谨手中救下她的同时便恨上了她。
而自夺回雷府大权后,他便恨着雷胥——他曾经最渴盼最敬仰的父亲!
同时他也极其鄙视着雷胥。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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