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末,阿竹和石头一起回来了。
石头比较沉不住气,进门之后看到闵月清就激动地说道:“师父,真是那厨娘做的!”
闵月清给他递了杯茉莉花茶,安抚道:“不着急,先喝点水,慢慢说。”
石头看到茶杯,才觉得自己真是渴了,接过来豪迈地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回到小桌上。
这才继续说道:“我们亲眼看到她做菜的时候,从胸前摸出了一个小纸包,抖了一点到菜里。”
说到这里,石头脸上现出一点心疼神色,补充道:“本来那道红焖羊肉闻着可香了。”
闵月清一看便知,这皱着的小脸是可惜那道红焖羊肉呢。
闵月清和阿竹都忍俊不禁,但是为了维护石头的面子,都强忍着笑。
裴霁在他们进门时就放下书,坐到了闵月清身旁,此时看到石头的表情,却管不了那么多,趴在娘亲怀里“嗤嗤”
地笑。
石头自顾自地心疼那道菜,并不理会裴霁的笑。
闵月清只好岔开话题,“你看到那药长什么样子了吗?”
石头看得可仔细了,听到闵月清问,就马上答道:“是一种粉末,细细的,黄色,有点像碾碎的泥土。”
闵月清又问道:“那药她倒完了没有?”
石头回忆着答道:“似乎没有,那厨娘鬼鬼祟祟的,又要偷偷拿药包,又要提防小丫头看到,因此只是急匆匆地抖了两下,剩下的又收回去了。”
闵月清赞赏地看了石头一眼,夸道:“石头很不错,观察得仔细,记忆力也好。”
没想到石头看起来是个粗犷型的,实际上却这么仔细,观察力也挺强。
石头被夸了还有点害羞,终于不想那道红焖羊肉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闵月清又细细检查了一遍,果然只有红焖羊肉有问题,这次闵月清却没有让这道菜原封不动,她故意舀了一半扔进痰盂里。
闵月清要给厨娘营造一种假象,让厨娘以为今天加料的菜他们确实吃了。
闵月清料想,如果厨娘现这次成功了,马上会急于消灭犯罪证据,以防夜长梦多。
饭毕,闵月清让两个小孩自去院子里活动,她则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又快离开,悄悄跃上了厨房侧面的屋顶。
闵月清选了个视觉死角待着,在这里,厨房以及外面走廊走动的人都看不到她,而她却将一切尽收眼底。
收拾饭桌的小丫头们手上端着托盘,嘻嘻笑着走过来,把剩菜都放进厨房。
闵月清一直盯着田厨娘,果然见她迅往托盘上看,在看到那盘少了一半的红焖羊肉时,脸色明显变了,脸上出现了一种不好描述的神情。
刚开始像是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又浮现出了恐惧,成了一种似哭非哭的怪异表情。
旁边的小丫头喊了她两声,见她只是怔。
小丫头就笑着道:“田婶子,你什么呆呀?今天还剩这么多好菜,我们也好吃饭了呀。”
田厨娘这才如梦初醒,但是她听到小丫头的第二句话却顿了一下,勉强道:“这羊肉冷了却不好吃,待晚上重新热热我们再把人都叫来一起吃吧。”
小丫头们见桌上好菜不少,也不在乎那道羊肉,就应下自去盛饭了。
等她们走后,田厨娘迅把那剩下的红焖羊肉倒进了泔水桶,泔水桶本就脏污,多倒了盘羊肉倒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闵月清想看看她会不会把那药包也一并在此处理了,但是等到小丫头们回来也没看到,估计田厨娘不敢把那种毒物乱扔,还算有点安全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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