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然而整个皇宫却被灯火映照得亮如白昼,辉煌的殿宇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却又暗藏着丝丝缕缕的紧张气息。
当菱王带着他的一众人马优哉游哉、大摇大摆地赶来时,满心以为即将迎接他的是梦寐以求的传位诏书。
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群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谢家军。
菱王瞪大了双眼,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转而被愤怒与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挡我的路!
谢渊,你这是要造反吗?”
谢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轻轻抬起手,向着身后的士兵做了一个简洁而有力的手势,口中吐出两个字:“拿下。”
刹那间,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上去,迅将菱王的人马层层围住。
菱王见状,还欲垂死挣扎,妄图反抗。
这时,一位眼尖的副将走上前,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好心”
劝解道:“王爷,省省力气吧,留着到大牢里慢慢用。
您那荣家的盟友们可早就先一步去了,您这一去啊,正好和他们做个伴儿,毕竟都是一起谋逆的老朋友了。”
菱王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今日收到的情报,说是成王那边毫无动静,原本还以为成王是畏惧退缩了,现在才恍然大悟,竟是这成王心机深沉,早早便料到荣家今日的败局,暗中按兵不动,坐收渔翁之利。
无耻小儿!
都是亲兄弟,怎么不提醒他一下?!
菱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荣家精心策划、筹备多年的这场宫变,就像一场还未开场便草草落幕的闹剧,被无情地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那些临时见风使舵、想要攀附荣家这艘“贼船”
的人,在全家老小被一并关进阴森寒冷的大牢后,更是陷入了无尽的悔恨之中。
他们整日以泪洗面,捶胸顿足,可这世上又哪有后悔药可吃呢?毕竟,等待他们的将是不久之后冰冷的断头台。
荣太傅和荣国舅在自家府邸中,原本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新皇的使者前来将他们放了,他们坐立不安地从白天等到黑夜,却始终没有等到宫里的消息。
荣太傅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愈强烈。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冲着一旁还傻愣愣坐着的荣国舅喊道:“快去,给太后飞鸽传书,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国舅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跑去准备传书。
可当他们来到院子里,却惊异地现,原本围守在院外的那些士兵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撤离,取而代之的是一队装备更加精良、神情冷峻的精兵。
荣太傅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仰天长叹:“到底是没能成啊!”
荣国舅却还不明所以,傻兮兮地凑上前去问:“爹,到底是什么没成啊?”
荣太傅此时正满心懊恼,哪里有心思搭理他这愚蠢的问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荣国舅讨了个没趣,心中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他气呼呼地亲自去放飞鸽子,嘴里还嘟囔着:“哼,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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