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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鹤淡淡道“怎么证明”
姜漫知道,自从那一日萧贵妃挟持她在地牢见到真正的梁玉琢,林见鹤精神便有些问题。
他对很多事避而不谈。
姜漫当时只认定自己上辈子坏事做尽,认为林见鹤也恨她,也要以同样的手段对付她,这让她很痛苦,一想起心就疼得厉害。
她上辈子亏欠了林见鹤。
尤其她死后,林见鹤所做之事,让她受尽煎熬。
意识到自己心意后,更加悔恨难受。
林见鹤避而不谈,她也逃避最终审判的到来,欺骗自己,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们两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维持着目前的平静。
可是这个坎,终究是要过的。
她大抵知道了林见鹤的心意,她并不自得,并不松了口气。
她只是心疼。
心像是给一只铁杵狠狠捶打,钝钝的疼,牵扯四肢百骸的疼。
林见鹤那些密密麻麻的感情,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将他自己包裹其中,蛛丝嵌入皮肉,深入骨髓,勒进魂魄,早已完完全全与他的骨血融为一体。
若要强行抽出,除非将他抽皮扒骨。
姜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深的感情。
回想上辈子,他们一起依偎取暖,两个小可怜。
他们一起待的时间太长,做过的事情太多,她想不起,哪件事让林见鹤感情那样深刻。
林见鹤以感情为丝,为自己织了一张网,将自己牢牢缚在其中。
而姜漫,被他紧紧住,放在网的中央。
原来,她是猎人,他是猎物。
她若撕了网,便是将他也撕得四分五裂。
她理性剖析自己内心,很心疼,也很内疚。
她对林见鹤的好,不及他对自己的好。
这让她很难过。
大梁民间传说中有一种以情为食的魇。
她恍惚觉得,林见鹤就是那只魇。
“林见鹤。”
姜漫道,“正好,我们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讲清楚,今日就一起来说明白。”
林见鹤眼睫颤了颤,笑问“这便是你证明的法子”
姜漫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鬓角湿发上滴落的水珠。
她索性起身,走到他身后,接过陈公公擦头发的布巾“陈公公先出去罢,我与陛下有话要说。”
陈公公从方才便心神不安,听了姜漫此话,只得道“是。
奴才们这就退下。”
他注意到陛下身上气息黑暗,有些担忧。
姜漫用布巾笼住林见鹤长发,将发梢水渍吸得差不多,便丢开,重又拿了一块干燥的,细细柔柔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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