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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写好圣旨,拿出玉玺盖好章,说出自己的疑问:“程烨从十年前战败开始就已经谋划着有一天卷土重来,他屯集兵力倒是不奇怪。
我奇的是,那一战过后,两国皆受损颇多,十年时间合该只够休养生息才对,他如何还能屯养出这么多兵力来?”
“程烨的手段一贯是狠辣的,除了合理的征兵募兵外,暗里强制百姓投军也并无可能。”
温雁起身走近,将信件放在谢宜手边,然后接过她已经卷好的圣旨。
“祁煦。”
帐外的祁煦听见喊声,掀帘走了进来。
祁煦恭敬地拱手行礼道:“陛下,殿下。”
“命人将这份诏令立即送至北营。”
“是。”
军帐的门帘掀开又关上,帐中安静下来,周围士兵操练的声音更加明显,谢宜轻靠着椅背,目光凝在那枚玉玺上,“我们……会赢吗?”
温雁侧身站着,眼睛看向从门帘细缝中透进来的细碎光亮,轻声道:“会的。”
祁煦办完事情就在温雁的军帐外候着,待温雁回来一同走进帐内,“办妥了?”
“是,若无意外,援军不日可到……”
祁煦似是还想要再说什么,嘴唇微动,却没有出声说话,看着他迟疑的样子,温雁问:“有话要说?”
“属下心里是有些疑惑。”
祁煦说道,“陛下要领兵亲征,自是无人敢多说什么,但陛下年纪尚轻,且从无领兵作战的经验,边境的将领面上听从,心里多少也是犯嘀咕的。”
“不过……属下今日瞧着那些将领对待陛下倒是十分诚服。”
温雁语气平淡,问他:“所以……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陛下除了至尊的身份,她身上还有着师家的血脉,师家是忠臣良将,统领守卫边境多年,其声望和影响不会随着他们的逝世就消失殆尽的。
殿下,旁人能想到这些,陛下她自己会想不到么。”
祁煦轻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此战陛下本不必亲征,只需指派殿下为主帅即可,如今一同来了边境,陛下是否会有意借此……设计殿下。”
听完他的话,温雁的神色倒没什么异样,反而极轻地笑了声:“祁煦,你这人琢磨一件事情,往往不会朝着最阴暗的方向去想,这些是有人在你面前多嘴说的?”
祁煦没有否认,“殿下,朝中对于你和陛下的关系多有揣测,但谁也不敢盖棺定论,我也看不透。
但只一个道理,手揽大权的臣子是任何一个皇帝都忌惮且容不下的,殿下该留心些。”
祁煦不会随意听信别人的话,但有人在他面前提了,他又忍不住去思索琢磨那些话,思来想去,且不论说这话的人怀有什么样的心思,也不论话中真假,总还是得提醒温雁小心些。
“放心,我心中有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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