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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一句戳到,祝琴冷笑,挑眉说:“我不接受治疗,以后都不要提这件事了。”
又是这个反应。
“那您别大半夜吐血折腾我们啊。”
殷燃也笑了笑,发觉眼皮很重,头脑也不甚清明,“现在只有这两种选择,你不选,我就来替你选。”
祝琴脸上青筋暴起,恶狠狠说:“你敢这么做试试看。
我再说一遍,我不接受治疗。”
“我——”
话未说完,祝琴疯了般将桌上的东西挥到床下。
瓷杯落地碎成几块碎片,祝琴下床捂着耳朵尖叫,眼里满是麻木空洞。
殷燃见怪不怪地去捡地上的碎瓷杯,下一瞬,祝琴踩上她握着锋利碎片的手。
汩汩的血从手心涌出,殷燃却毫无感觉。
像被麻痹了,五感也不再真实。
然而,祝琴并未因此消停,反而变本加厉怪叫起来。
似乎是惊扰了其他病房的患者,走廊上传来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殷燃平淡看了眼残局,随后用未沾上血的手按床头的呼叫铃。
十分钟后打上镇定剂,祝琴终于平静了。
“你妈妈这情况真复杂啊,留在精神病院,她得不到有效治疗,留在这边又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会爆一爆。”
护士帮殷燃处理好左手后,幽幽道。
的确如此。
不同的两种疾病同时纠缠在祝琴身上,更加大了治疗难度。
殷燃道谢后,说:“对不起,跟你们添麻烦了。”
护士摆摆手,安慰说:“我们该做的,别客气。
既然决定留在这边,就稳定情况好好治疗,总有希望的。”
总有希望的。
总有希望。
这么安慰着,殷燃推开病房门,祝琴睁着眼看天花板。
侧头看到殷燃,她皱眉,似乎有些愧疚,但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
殷燃不自觉动动手,终于觉察到左手伤口处的强烈疼痛。
她缓步上前,似乎是没了辙,打算把一切摊牌。
“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放过我,放过你自己?”
祝琴依然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置若罔闻。
殷燃上前一步,声音早已哑得不像话:“你不是想知道我去鲁南和蓟川是干什么吗,现在我告诉你——”
“我去找殷寸雄了。”
情绪镇定下的祝琴不可能听不出殷燃话中含义。
祝琴闻声一顿,随后无力两只手抓住了床板,似乎要起身。
作罢后,她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声音:“你……”
殷燃说着,走向窗台。
天边满是密不透风的黑色,浓重而又灿烈。
寒风凛冽刺骨,活像把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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