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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她又说:“我的心和你的在一起。”
拓跋宏笑起来,先亲了亲她,复才甜言蜜语,“那让我摸摸是不是真的。”
此夜灯烛未歇,两盏曳于芙蓉帐外。
拓跋宏想起一首《淮南子》,觉得韶华就似那鼓舞者,绕身若环,曾挠摩地,扶旋猗那,动容转曲,便媚拟神。
叫他心神荡漾。
至尊将出征,冯诞前议大事,还欲同往。
他虽毒伤已消,但“毒毕竟是毒。”
乐安公主劝他,“总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才行,你说是不是?”
妻子温言软语,使他不忍说真话。
只道:“吾乃司徒,怎可不在至尊身侧履职?”
乐安一双杏眼灼灼地瞧他,似在诘问。
他叹了口气,只好说:“如今,我是不得不去了。”
乐安毕竟生长于宫廷,深知斗争本质,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冯诞哼笑起来,“对,就是这样。”
乐安低头不语。
半晌,才将身子贴上他宽广的背脊,头枕在他肩上,双眼泫然欲泣,又不欲叫他瞧见。
沉默良久,也只道:“那你要一路保重,别忘了我还在家等着你。”
冯氏和太子需要他,妻儿亦需要他。
他此时竟自觉进退维谷,深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苦。
他到底还是感受到了妻子的热泪,只是没法回应,也怕自己不忍心。
但是太子啊…太子处境并不好。
至尊对太子的屡屡不满使三娘焦心,她自己尚无法框住丈夫的心,又如何帮一个不受期盼的孩子呢。
眼看二娘势大,至尊摆明了在带她见众臣,预为其安置势力,便连身侧的心腹中官都肯与她共用。
(注1)
如今的洛阳金墉城里,二娘显然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
因此他不得不跟随至尊出征。
一来,太子和至尊分隔两处。
若有什么误会,可及时调和,不至留下心结。
二来,他得看住二娘。
说来,是他心虚。
给二娘下毒一事,他虽不知情,可到底是他将至尊与她之事隐瞒许久,才告知三娘。
他有时会想,若一开始不告诉三娘,二娘欲改嫁一事。
前后落差不大,是否三娘的反应也不会如此强烈。
亦或是,从头至尾便隐瞒不报,是否其后亦不会如此发展?
他看着院中的一缸小鱼,没有答案。
其实并非没有答案。
他心里知道,从太子恂被冯太后亲养时起,冯家便与他绑在一条船上了。
二娘三娘之争,本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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