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
角落里的男人低着头擦枪,头都没抬,长发落在耳边挡住了大半张脸。
说话的男人猛地起身,充当座椅的木墩被顶翻转了几圈到了屋子边缘。
他声音更大:“九方廿!
你不要在那儿说风凉话,上次可是你去追的该隐那家伙,人呢?人现在在哪儿呢?”
九方廿合上枪膛,推进几枚子弹,一枪打穿了那只木墩:“那家伙如果再出现,我会直接打烂他的脑袋。”
之后再没有人多说什么,那男人也讪讪的坐下。
窗外的风依旧,隐约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煤油灯突然熄灭的瞬间,站在灯下的年轻男孩仰头摸了摸脸上温热粘稠的液体,接着月色看到指尖的血红,惊叫尚未冲破喉咙,便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周围的人立马惊叫着握紧自己的武器散开,一片黑暗中只有熄灭的火堆和窗外雪地里透出的白光。
“该……该隐!”
不知道谁指着窗外的人影惊叫出声,声音扭曲变形的厉害。
九方廿拿起一边的十字架和圣经起身,看清雪地里站着的人,一瞬没有犹豫就穿过人群从窗口翻了出去。
黑影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将他引诱到了这座小镇里唯一的教堂前,九方廿看着面前的大门,目光沉沉:“你不该进去吧?”
“为什么不呢?”
该隐回头露出一个笑容,“你不是说主什么都能原谅吗?我也想要得到原谅啊。”
“你杀了这么多人,只能下地狱了。”
九方廿毫不留情,举着枪站在雪地里,白皙挺拔,像反射着冷硬杀意的东方瓷瓶。
该隐觉得兴奋,将干净坚忍的东方瓷瓶打碎之后变成我的所有物,看着他对我摇尾乞怜怎么样?
他这么想。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阿门。”
九方廿低声祷告着,沉声结束的同时扣下扳机。
该隐应声倒在雪地里,九方廿在肩膀和额间画了个十字,但仍未放下警惕,反手掏出了口袋里的匕首走到那具尸体前。
直到他蹲下身查看时,面前那双红色的瞳仁猛地睁开,九方廿手里的匕首刚进他的肩膀的同时,两人之间的位置便走向颠倒。
“阿廿,不要做主的信徒了,”
该隐压着九方廿,丝毫不在意肩上的上,毫不留情的露出獠牙,刺破了他的脖颈,那只吸血鬼说,“今天开始看着我活吧。”
血液汩汩冒出滴在雪地上变成一朵朵绽开的花型,该隐看着身下男人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血液下渗到身下的土地里后,拔出肩膀上的匕首,割开自己的掌心,看着自己的血融进九方廿的身体里,那副躯壳一瞬间重新丰盈起来变回平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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