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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发觉有人在对我说话时,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
我看着他不断翳动的唇,却怎么也无法辨认他究竟在说什么。
后腰的位置传来一阵阵钝痛,并不很剧烈,只让我更加麻木。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好像很熟悉的人,张开嘴巴对他说:“好痛。”
他看着我,眼神愈发惊惶。
然后他向窗外看了看,弯腰把我扶起来。
我没有一点力气,完全是被他架着挪动脚步。
站起身后,我的眼前不住的发黑,愈发的分辨不清自己在哪、周围又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被扶着坐到一辆车里,然后车子一路飙行,车外的喧闹被隔成尖利的碎片向我涌来,我痛苦的皱眉,几乎抑制不住要闭上眼。
但有一只手伸过来不断晃着我,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不要闭眼,昔遥,别睡过去!”
我吃力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烦人的家伙,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在狭窄的路上飙车,一手握着我的手,还不断侧头查看我。
见他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我皱了皱眉。
“你要注意交通规则。”
我说。
然后我彻底昏了过去。
对于濒死的状态,我看过一个纪录片,片中经历过濒死的人都说看到了天堂一样的圣光。
但不知是因为我不信基督教,还是因为伤得并没那么重,我只感觉失去意识没多久,就从彻底的黑暗中醒了过来。
我睁不开眼,只觉得身上很冷,嘴唇很干,连手指都控制不了。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鼻音。
身边立刻有人靠过来,焦急地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身上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好,没有地方疼或者不舒服。
但我现在不能动,自然也回答不了,更没法告诉他我渴的要死。
可下一刻,一根柔软而湿润的棉棒落在了我的唇上,小心的来回滚动,生怕弄疼了我。
我这才安稳下来,意识逐渐放松,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我是被疼醒的。
背心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无比霸道,我睁开眼,发觉自己在梦里都疼出了一头冷汗。
随后,我发现自己趴在床上,呼吸得很不舒服,便下意识的想翻个身。
但我才刚动了一下,就有一只手按住我。
“不能乱动。”
有人轻声说道。
我停住动作,费力的看向说话的人。
他看上去比我记忆里的任何时候都憔悴一点,好像虽然身体上没受什么伤,内里却有什么被击溃了。
但即使这样,他的眼神还是很温柔。
“是不是药劲儿过了?”
他说着,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支针管,很熟练的注射到连到我手臂上的点滴管里,“杜冷丁,很快就不疼了。”
我因为疼痛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环顾四周,发现我竟然在一间酒店客房里。
这房间不算大,也不算奢华,却透着种冷硬的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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