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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处处长得都一样的树林里,要保持向同一个方向走就已经很艰难了。
白日里的时候,我们并不太说话,为了保存体力兜足够多的圈子。
当听不到人声的时候,平时被埋没在背景里的那些细碎声音就浮现了出来。
鸟儿的鸣叫声、松鼠在树木间跳跃的声音甚至是树叶飘落的簌簌声,亲昵地环绕着我。
明明我几乎没有过这样荒野生存的经历,但我却感觉到熟悉,好像它唤醒了传承在基因里千万年前的记忆。
也好在是秋天,林中多少有些野果能充饥,但并不足够。
我不知道Jonathan的枪里还有多少子弹,而且用手枪打猎难度实在要大很多,所以他没有徒劳的尝试,而是从背包里翻出了几袋军用干粮。
“你还真是准备充分呀。”
我笑着接过来。
“欧洲的眼线也很密集。”
Jonathan咬了一口干粮,“必要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摆脱他们。”
看到食物来源不用愁了,我也放宽了心。
“说起来,他们追来的真快啊。
阿德里安不是说会帮忙拖延的吗?”
Jonathan似乎并不意外,“每个组织里都有叛徒,而且想要我命的人手眼通天。”
我也咬了口手里的干粮,果然没什么味道。
“好吧。
问题时间:追杀你的人究竟是谁?你怎么惹他了,让他不惜出动天南地北这么多人手来杀你?”
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的问及他背后那个世界的事。
Jonathan像是早有准备,喝了口水用沉稳的声音讲了起来:“地下世界的至高意志被称为‘Elder’。
他制定规则,但从不轻易现身,所以他之下还设有12人的‘HighTable’管理地下世界。
而就在前不久,我杀了HighTable的成员之一、也是意大利黑手党Camorra的教母GiannaD’Antonio”
,所以她的继任者挂了七百万的悬赏来杀我。
虽然他这番话里涉及好几个全新的概念,但不难想象,HighTable在地下世界的地位可能相当于国会议员甚至更高,更别提黑手党领袖的身份了。
而就在刚才,我面前这位英俊的男士跟我说,他杀了这样一个人。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杀她吗?”
我无语的问。
Jonathan眸光闪动,“她弟弟用marker逼我那样做的。”
他没有解释marker是什么,但想必要比马克笔重要得多,能迫使地下世界第一杀手替人卖命。
他也没有说为什么弟弟会逼别人杀自己的姐姐,但我隐约猜出了原因。
“Gianna的继任者,就是她的弟弟对吗?”
我又问。
Jonathan点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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