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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真秀披着睡衣,固执地坐在电话旁边。
在帛叔眼里,无论真秀是多么能干,到底还是个孩子。
摇了摇头走过去,“少爷,你在等谁的电话?睡衣也不穿好,你这几天一直在感冒,自己不当心,万一真的病倒了,夫人可要心疼了。”
真秀把床上的被子拉过来,披在身上,“这样可以了吧?”
帛叔啼笑皆非,要让人看见了少爷这个样子,谁相信他是在外面什么事都能解决的真秀呢?“盖好了就不要拿起来,真是的。”
真秀漫不经心地点头,“我记得的,你放心好了。”
“我出去了,少爷,有什么事叫我。”
“嗯。”
真秀坐在电话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九点十分……九点二十分……九点三十分……
她为什么不打屯话过来?不会出事了吧?真秀怀疑,怀疑一旦出现就不可抑制,各种各样奇怪的幻想随之而来,他预想着雪言各种各样离奇恐怖的遭遇,突然打了个冷战,他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叮——”
电话铃响。
被窝里那一团东西猛地颤抖了一下,什么东西在响?什么东西在吵?别吵……我好害怕……别吵……他们会听见的……别吵……雪言在被窝里拼命地用手捂住耳朵,别吵,什么东西都不要有,就像我已经死掉了一样,不要响了!
那电话铃响了好一阵,没有人接听,好不容易,终于停了。
四下里一片安静,但是吵闹过后的安静才特别让人心寒,雪言在被窝里抱住自己,一动不动。
真秀、真秀……
就像一种驱鬼的符咒,她只有集中精力不断想着真秀,才能抵抗夜里无边无尽的黑暗和恐惧。
没有人接听。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么晚了,她还不在宿舍里?如果她不在,她会在哪里?如果她在,是不能接听吗?
真秀久久不肯放下电话,第十一声、第十二声……一直都没有人接。
雪言——被那些人卖掉了?明明知道不可能,阿剎德的人一直在他电脑的监控之下,他们晚上没有寓开那部车,信号也在伊贺颜之外,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冒冷汗。
她死掉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真秀突然间闪过了这种想法,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脸颊绯红,看了一眼时钟,十点三十七分。
“帛叔!
我要回学校去!”
他突然揭开了身上的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球衣、球鞋,“我有重要的事情回学校,过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少爷?”
帛叔在洗手间里刷牙,突然间真秀这么跳了起来,让他措手不及,含含糊糊地叫道:“少爷,少爷!
你快回来,这么晚了,回学校去干什么?”
但真秀早就跑出去了。
他没叫司机,这么晚了司机早就准备睡了,伊贺颜离学校也不远,他就这么一路跑着去。
“咚咚咚!”
电话铃停止了之后大概半个小时,宿舍门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雪言全身僵直,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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