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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出房门的最后一刻,沈若再一次回头,真切的看到了从褚州谨汗湿的鬓发处流下的一串串汗珠和那声微不可见的痛苦的呼吸声,细微且短促。
他微微挣动了被秋歌握着的手,转身跑到药浴池边,轻声唤道:“阿兄,你疼吗?”
秋歌正要把他拉走,褚州谨这时已经痛的神志不清,一声低微却清晰的“疼”
从他口出溢出。
沈若顿时心疼的不行,着急的拉着秋歌问他治病怎么会疼。
秋歌一时没说出话,他第一次听褚州谨说疼这个字,连当年他中毒双腿不能站立之时,褚州谨也从未暴露过他的伤痛。
如今,二人的一问一答,着实惊了他。
秋歌定定的看着面色担忧的沈若,开口道:“若儿想在这陪着阿锦吗?”
“我要在这陪着阿兄!”
沈若连忙点头
秋歌颔首,一人出去后,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褚州谨需泡三个时辰,而沈文堂并未告知他,最后一次泡药浴极其痛苦,随着药劲对体内深藏的毒彻底的清除,递进的疼痛常令人生死不能,失智失神。
褚州谨在水面上漏出的上半身,肌肤上忽而浮现一道道细小的黑线,那黑色毒素正在褚州谨体内肆虐,那毒素所经之处,血管似乎都在收缩,如同活物般四处乱窜,试图抵抗被清除的命运。
沈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身上神奇的一幕,继而又被褚州谨逐渐压抑不住的痛呼声唤回心神。
沈若不敢下水,只得愈发靠近药池边,笨拙的安慰他,“不痛不痛,阿兄,好乖!”
褚州谨靠在池边,唇齿紧闭,沈若欲伸手拨走遮在他面上的几缕碎发。
异样的触感让神色紧绷,双眼紧闭,本就痛极了的褚州谨触觉异常敏感。
水面忽的伸出一只手,擒住沈若伸出的手腕。
“噗通——”
池中砸出阵阵水花,褚州谨失了劲,将被拽下来的沈若的手腕松开。
沈若不会水,扑腾着手臂,要沉不沉的浮在水面。
而后在水中抓住了褚州谨衣带,死死的贴上去。
“咳——咳,哈…”
“冷……好冷……阿兄……”
池水冰冷刺骨,却无法冻住褚州谨体内翻涌的疼痛,他紧咬着牙关,额上青筋暴起,水花四溅,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褚州谨本能的伸出双臂,迷离的双目看见沈若,紧紧抱住了身侧贴上来的身躯,手指用力到发白。
池水因沈若的挣扎而起伏,褚州谨的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环抱着他,不肯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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