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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亭涵无心此事,摆摆手,且算相送了。
不识好歹怎识君
便说戚大公子杀人一事闹得满城不安宁,城主夫人送了仙家画像去牢中,遂叫净玉玦悉数听得此间谈话,知是当中有冤情,便要还他清白。
龙太子将玄见他忙活,未有帮忙的打算,自行沏了茶水提壶而饮,跟脚在旁兴致听着,末了打一水嗝。
遣去打探消息的小妖们陆续回来,道是街坊流言四起,皆指戚亭涵平日纨绔,狐朋狗友作伴尽是享乐,便是有此行径亦不出奇。
甚者道,戚亭涵酒后暴虐,折磨那姑娘致死,本是打算偷偷抬人去埋,却叫问春阁的东家发现,这才事发报向城主。
龙太子听得啧啧称奇,便道是凡人多碎语,真真假假谁人在意,便图个饭后闲聊正好,得意了说话人,乐了听话人。
“怕是你找到凶手,也难以叫旁人信服了。
且让我猜猜。”
龙太子戏言,学了市井间说话人的模样,道,“戚家有权势,买下替罪羊,可怜惨死之人不瞑目,可恨替罪之人贪钱财。”
此话倒是点醒净玉玦,为堵悠悠流言,得另外想些法子,贸然戳穿不得。
他又差出小妖们去窥见鸨姐儿,辨她话中真假,后拿了龙太子手里茶壶,笑道:“龙太子既已来,闲得无趣,助我一事如何?”
便是早已盼得如此,龙太子自然高兴,遂应承下来,道:“只要你开口,我怎样都答应。
你但说,是要我去大闹人间也无妨。”
净玉玦且知是龙太子戏言,便是笑了道:“龙太子倘若朝凡人发了难,只怕天帝怪罪下来,岂止扒了这身龙皮能了的。
你且附耳过来,我与你细说。”
龙太子近耳听过,会了净玉玦的意,勾唇笑起,掳了玉子儿纵身入云而去。
玉子儿未料有此一遭,吓得哭叫不止,直至入了云端,仍留有余音颤巍巍传出。
净玉玦不闻,折身回房盘坐床榻,渡一缕仙魂出窍。
此事,直叫那地公地婆心生怜悯与鄙夷。
是夜,囚人们早早睡下,狱卒闲来无事正打盹儿。
戚亭涵却有百蚁噬骨,抱膝蜷于草席之上,表里具不甘,睁眼不眠。
本是寂无一声的牢中传来轻笑,缭室而绕,难辨何出,戚亭涵抬头环视一遭,遍寻不得,以为是耳朵除了岔子,遂又沉寂下去,无心在意。
便听得人声传来,犹带半分戏谑,道:“小子,你若肯跪拜我三回,本仙君便施法解了你这遭苦难。”
戚亭涵震惊不已,起身四处查看,寻不得说话之人,便手抓牢门喝道:“何人装得哪门鬼神?”
仙家画上墨色浮起,飘来一缕青烟,过牢门落入戚亭涵身后,化作秀逸人貌。
戚亭涵凡胎肉眼不得见,只觉牢中有风,想来是由外而入,遂又朝外瞥过。
他当是有人故意捉弄,便道:“遗憾我不信鬼神,纵然你作得百般精妙亦是无用。
足下若不肯现身,且恕我无礼不相送。”
净玉玦觉得此人甚是无趣,叹道:“臭小子,我在你身后,你且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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