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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砧眯眼看浑身怒火的少年,笑问:“你什么毛病?在这上面吃过亏?见不得我教训人?不让他睁大眼看,怎么克服?”
江匪浅却再一次陷入沉默,直到玉泄心站起来,颤巍巍走到尸体旁边看了几眼,才低声道:“不是,但是我记得君父说的,死的人……..野地里都是,天光好,风景漂亮,死人却不让地倒在地上,流血,大地把他们的血喝下去。”
林砧似乎被触动了,但仍然嗤之以鼻:“你君父说的?说了半天你没见过吶?”
“我不需要,君父说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了,那是我的第一课,早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就明白那个。”
他的眼睛垂下,睫毛闪烁,少年特有的矜持美分毫毕现,玉泄心虽然自己难受,但更替江匪浅难受。
林砧却似乎是天生缺根弦的,见这两个人难受着,还是歪嘴笑笑,问:“使君,死的是什么人呀?”
玉泄心磨牙:“他们赤身裸体,天知道是什么人?他们的衣服呢?“
林砧作恍然大悟状,让人拿来了衣服,玉泄心深吸两口气,才道:“不是我们的人——你可以放心了,我猜的对,是慕德,他们的手法,一贯如此拙劣,他们的心思,也总是这般贪婪。
哎!
“
“甭叹气了,对你来说是好消息。
“林砧把衣服扔回小吏那里,飞扬的衣服遮盖了小吏的脑袋,对方痛苦地叫了一声,但林砧毫不注意,宣布道:“明一早,我去见周王,说明此事,使君你还是要留下,直到我王放行才可以走。
至于你——”
他点点江匪浅:“回去画你的地图去。”
江匪浅面无表情地抓住背上的皮囊——即便只是出来一趟,他也不会放松警惕。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一个人已经潜入林砧的住宅,里外搜寻了好一阵子,直到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才不甘心地离开。
然而,这个闯入者眼中的神情,却昭示着他的决心:下一步的行动,绝不只是这丢面子的小偷小摸。
被胁入画舫
次日天放亮,林砧便起来了,整理衣服,去见周王。
走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来到江匪浅的门前,竖起耳朵听,里面静悄悄。
也对,这个人昨晚回来还画了一会子图,说是睡不着。
当不会是给死人吓坏了吧?林砧琢磨着,觉得不应该,毕竟江匪浅还很镇定地喝止了他对玉泄心的批评。
林砧耸耸肩,迈开大步去了。
这一个上午的会议,如他所料,进行的十分不顺利。
如果车工图的偷窃者是西方的鸟人,周王还能够忍受,毕竟二者相距甚远,就算造成威胁,也是一个横跨大陆的威胁,但是现在车工图竟然落在了舫人手中,这无异于在周的家门口摆了一颗钉子,周出门的时候只要不注意就会被扎一下。
因此,周王的愤怒就不用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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