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开阳灭了蜡烛,上了他自己的床。
殷静听着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由得把身体蜷缩在了被褥中,他心口痛了起来……他从前想起武开阳总是温暖,可是今天,武开阳让他痛了。
他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心痛。
后面两日,武开阳还是老样子,大白天多半不在,只能晚上陪着殷静用一次晚膳。
殷静再没说过那些话了,只和武开阳平常地相处。
可殷静还是忍不住去看武开阳,相处中,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看他。
有时武开阳会感觉到他的目光般,回过头来,这时,殷静总会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三日未尽的一天傍晚,镇北天醒了。
千仞山上一时间忙碌起来,武开阳更是刻刻脚不沾地。
镇北天首先是叫了封淳去,又叫了许多小弟子们去。
武开阳找三师弟打听,说是师父训了一番话,共克时艰云云。
镇北天吩咐的事,一件一件都是封淳在传达,其中却唯独没有让武开阳去。
武开阳在山巅正堂门前求见镇北天,结果封淳出门来道:“师父要我原话告诉你,‘我没几天好活了,见什么人,处理什么事,我心里一件一件地来,都有数。
轮到你的时候,自然该你。
’”
说着封淳拍了拍武开阳的肩膀:“大师兄,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叫你。”
武开阳对站在阶梯上的封淳道:“有件事,你跟师父说一声,就说殷静上山来看我了,你一说,师父就明白了。”
封淳点了点头:“好。”
武开阳心事重重地一个人下了山巅,半个时辰不到,封淳便亲自来到武开阳房舍前叩门,武开阳把封淳请进屋里。
封淳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殷静,轻声道:“大师兄,师父让殷大人现在就过去,千万避着人。”
武开阳点了点头道:“好。
我知道了。”
封淳说完,对殷静点点头就离开了。
武开阳对殷静道:“师父既说避着人,我们便从山背上去,你万万跟好我,山阴处壁立千仞,机关极多,你伤还行么?”
“和人交手不行,跟着你爬山没问题。”
殷静起身,“放心,走罢!”
武开阳带着殷静绕到了山阴背处,殷静抬头而望,只见山崖绝峭岌危,崖顶千仞之上,正是巍峨俯瞰的白虎正堂。
足下一片绝草哀木,怪石嶙峋,武开阳与殷静并排而立,他提气一跃:“跟好了。”
殷静跟在后面,答了一声:“诶。”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不一会儿便攀援而上,来到了正堂门前。
“师父是叫你一个人来的。”
武开阳道:“你进去罢,我在这里等你。”
殷静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武开阳,点了点头,便进入了室内。
武开阳等了许久,殷静才步出门来。
武开阳便仍带着他从山阴背处回了山腰房舍。
“师父他看起来怎么样?”
武开阳一阖上了门,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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