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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毕竟只一个临县的难民,和刑老爷子口中统领兵马的将军,如何会是同一个人呢?
她拧起眉,突然又想到那人眉心盈满金黄的气运,比官家还要旺盛许多的气运,也是……有些说不准的。
倘若有机会,再瞧一瞧沈将军眉心的气运是否与那人相似,她便可以确定了。
心有所思,这时候又有点睡不着了。
林妙妙也不愿对着烛光发呆,径自舀起自己和桃子的衣裳,准备去河边盥洗。
晚上河边无人,她正好省力些,将衣裳泡在绿液中,也好过自己揉搓。
后头跟来的几十个兵哥跟着乐侍卫往附近村子里借住去了,两个刑大夫和沈将军三个大男人皮糙肉厚,待在棚屋里将就一宿也无妨,林妙妙和桃子住一间。
这些日子,她总是和桃子一块儿的,小姑娘性子乖巧,嘴巴也甜,林妙妙心中也喜欢,想了想,日后若真嫁了人,定要生个如桃子一般省心的女儿才是。
扳着木盆往河滩上走去,岸边有许多岩石,她找了两块又高又大的用来挡风的,中间的宽度恰好容她一人挤进去。
往常起东风时,她也常坐在此处看水纹如潮一般往岸上涌。
冰冷的水流从脚底淌过,如花香一般令人心神明镜,身上清凉舒适。
林妙妙搁下木盆,舀了些清凉的河水,抬手往里头投了颗绿珠,幽幽冷月霞,浅绿色的液体也泛着几抹荧光,她随意将几件衣裳扔进去,伸手将它们完全浸入水中,饱满的融入绿液,不过一会儿功夫。
她手指伸进去搅了搅衣裳,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她微微侧头过去,正是傍晚桃子口中谈论的沈将军和一个低着头听吩咐的兵哥。
沈将军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中递过一封薄薄的信函。
风声太大,林妙妙在这边只听得见忽大忽小的声音,“……快马将这封信交给林掌柜,一路护送他夫妻来此,我等你一日。”
“是。”
那兵哥转身疾走,很快将岸边杨柳上拴着的黑马解下,动作利落的不过翻身一跃,脚下一蹬,便策马而去。
林妙妙收回视线,心觉奇怪,沈将军派人连夜去接人也便罢了,还接了个拖家带口的掌柜?来这个村子干嘛?做生意?
正当林妙妙陷入遐思时,只听一件铁甲扑地的声音响在不远处,似乎离她所在的位置更近了些,她怔了怔,怎么沈将军还没走?忍不住再次探出头去,林妙妙眼睛往上一看,动作不由顿在原地,扭头的瞬间脸色通红。
他……他竟将上衣尽数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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