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她们在房中安顿行礼,桑闵与姜韫坐在荷花池旁喝茶閑聊。
“阿兄怎会认识涂钦先生呢?看起来倒是相熟的样子。”
姜韫问出好奇一路的问题。
“之前游历陈国时在国子学待过些日子,与涂钦兄畅谈古今,倒很是聊得来。”
“原来如此。
这涂钦先生一介文臣,接人待物倒是有些潇洒的样子。”
姜韫想起今日所见的那人。
“他,可不是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人”
姜韫听到桑闵如此说,疑惑的看向他,听桑闵继续说道,“排兵演阵不在话下,至于武功嘛?”
桑闵停了停,似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这我倒是不知了。
我与涂钦匪虽算是熟识,但毕竟非一国之臣,彼此总要有所避讳。”
桑闵看着姜韫尽是感兴趣的神情,又继续对她讲,“况且,那陈侯可是好相与的?今日所见涂钦家如今的景象,当为之一叹。”
“陈侯,陈国君主况吁。”
姜韫低声开口。
“我今日见到长街上的景象,这陈国如今已非商公在位之时那般,放眼望去虽是繁华之景。
只怕‘奢靡之始,危亡之渐。
’”
“陈侯此人生性多疑,商公在时所倚重的老臣,现下退隐的退隐,离开的离开,早已不複当年的盛象了。
朝中文武相轻,有才能者却不能得遇明主,佞臣当道,苦的只会是百姓罢了。”
桑闵摇摇头,有些遗憾道。
气氛有些沉重,桑闵转而换了话题,“阿韫如今已来到了涂钦府上,相必很快便能见到涂钦夫子了。”
姜韫听到此话,有些开心,在阿兄面前露出些小姑娘家的兴奋模样,“今日听了涂钦先生之言,我更期待见到涂钦夫子,能得她请教指点。
这样的女子,居于庙堂,又于市井授课,心胸丝毫不输男子。”
“是啊,涂钦夫子为心中所愿,用心良苦,都说男儿志在四方。
可这涂钦夫子一介女子,不惧世人眼光,所得成就,已非世间寻常人所成。”
“女子从降生那一刻,好像此生便被安排上‘生儿育女’,唯一的使命之路,实在是不公。
世间广阔,并非只能走这一条路,所以,我才更加敬佩涂钦夫子。”
姜韫幽幽道出心中所想。
二人说话的功夫,红烛带人收拾好一切,姜韫与桑闵便分别回房歇息了。
水芝阁内陈设古朴雅致,红烛侍候姜韫梳洗,赶路的这几日终究是有些累,姜韫来陈国的第一夜,便在设想与涂钦夫子所要讨教的问题中沉沉睡去了。
夏夜闷热,屋中窗户被窗杆撑起,偶有一丝夜风吹进屋内,似是夹杂一缕荷花香气。
明月挂于半空,月光如银霜洒在窗边,又到了床榻上,探了探在床榻上沉睡的美人脸庞,许是怕惊了美人睡意,不多会儿的功夫又悄悄隐去云后了。
国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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