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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昀蔺抱起手臂,就看人怎麽编。
小鱼嘿嘿一笑,摸了把刺刺的头发就破功了,“其实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晴姨,额,当然还有看看你这个臭小子过得好不好。”
贺昀蔺张开手臂,小鱼倒竖的眉毛倏地缓和,眉眼间尽是柔和,两人啪一下给了对方一个十年后的拥抱。
小鱼的手在碰到贺昀蔺的背脊时,顿了顿,眼睛里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在贺昀蔺看不见的地方。
而贺昀蔺就不像他这个外表大汉子内心小男人的人了,直接拍拍人的背,惆怅地说,“小鱼呀,瘦了,太瘦了。”
听到这话,小鱼笑骂,“去你的,林延,说了多少次要都说了叫我鱼哥。”
林延是这个小子的本名,贺昀蔺,他从不承认这个名字。
贺昀蔺眼带笑意。
“小鱼,小鱼,我都叫了十几年了,还还没习惯,这可不好。”
贺昀蔺放开小鱼,脸带挑衅。
小鱼一个国字脸大胡子大寸头,妥妥的硬汉,也就贺昀蔺叫得出小鱼这两个字,小鱼本名叫黄小鱼,这张硬汉脸从初中用到现在。
贺昀蔺对上这张奔波许久的脸,难掩嫌弃,也没有特意掩饰,嫌弃地摆手,“你赶快去洗个澡,柜子里有我为你準备的衣服,水在角落,等会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小鱼哎了声,走到角落饮水机那,装了满满一杯水,站那哐哐喝,一杯又一杯,贺昀蔺看不过去他粗犷的样子,默默转过头。
发小比小时候还要粗鲁,活生生变成了流浪汉,要不是知道这人的大本事,贺昀蔺都要怀疑人在国外流浪街头,吃不饱穿不暖了。
等贺昀蔺腹诽完,黄小鱼也总算喝饱了水,伸展身体,把外套脱下随手一丢,沾满灰层的外套轻飘飘落到地板上。
贺昀蔺走下床,一脚把衣服从路中间踢到角落。
正好回来的护工连忙说“贺先生我来收拾就好了。”
贺昀蔺督见护工手上的东西眼睛一亮,赶紧坐到餐桌上,“没事,你把东西摆上来,然后先帮我打开冰淇淋。”
护工是个有专业知识的斯文中年男人,看贺昀蔺亮晶晶的眼神跟自家儿子一般可爱,心不禁软了几分,说出的好字不自觉带了几分宠溺的语气。
护工一一把东西摆到庞大的餐桌上,等全部摆完了也要了不少时间。
贺昀蔺专注对付眼前的冰淇淋,刚拿起勺子舀了勺草莓冰沙,黄小鱼的粗嗓子就刺到了耳边,“受伤了还总乱动,之前我不在就算了,现在你还乱来,你以后真不画画了!”
贺昀蔺立马放下,他现在是病患打不过肌肉男。
对于贺昀蔺的识时务,黄小鱼很满意,大马金刀坐到贺昀蔺旁边。
站在一边的护工有眼力见的退到自己的房间,在里面等待雇主的召唤。
小鱼用牙把啤酒盖撬开,下秒余光就瞥到拿双暗搓搓的小手,立马转头用眼神制止。
贺昀蔺尴尬地咳嗽几声,把不安分的手放进口袋里。
小鱼先是灌了自己一整瓶啤酒,然后就开始投喂要操心的家伙,他一口,病患一口,两人时不时掺几句回忆,大声讨论年少时光,豪爽的笑容像是重回了少年的肆意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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