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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松开自己两条手臂,两手一竖,人向后仰,连带着山鬼谣也一个趔趄。
弋痕夕眼疾手快,推了沈南清后背一把,这才没落得人仰马翻的境地。
山鬼谣放弃了。
再度被勒上脖子时,山鬼谣把背后的人颠几下调整位置,让喉结不要抵上她软肉下的骨头。
三人熄灭了篝火,在月色下离开。
云丹的住处与他们不在一处,半路便与他们分道扬镳。
行至错落的木质平房,弋痕夕掌灯,推开沈南清紧闭的房门。
烛光照亮了这间屋子。
山鬼谣把人背至床前,轻轻将人放下。
他三两下把沈南清的鞋拔开,伸手抓住叠好的棉被,展开给她掖好。
弋痕夕吹灭烛火,蜿蜒的白烟伸向夜空,消失不见。
少女的睡颜一半露在窗外倾泻的月光中,半明半暗。
山鬼谣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
“之前疏桐去的那个村庄,叫什麽名字?”
山鬼谣突然轻声开口问。
“杨井村……”
弋痕夕诧异于山鬼谣为什麽突然问这个,“怎麽了?”
“不,没什麽。”
山鬼谣垂下眼帘。
他转身往外走,弋痕夕看向他的背影,觉得对方有事瞒他。
山鬼谣站在屋外,合上木门,在最后的狭窄缝隙里,他再度仔细端详了少女那半张浸在柔和月光中的脸。
现下,他的心中有一个结论。
但是他不愿意去验证。
在今天看见沈南清一闪而过的水属性元炁时,他就明白,沈南清和疏桐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生平第一次没有意愿去满足自己那过盛好奇心。
破阵保证再度响起在他耳边:
‘她与疏桐的确不是一人。
’
可‘不是一人’的界定有许多,破阵保证的又是哪一种?
千奇百怪的推测开始在脑子里初具雏形,隐隐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深吸一口气,生生遏住。
山鬼谣目光沉沉,合上了房门的最后一丝缝隙。
·
沈南清醒来的时候,脑袋因为宿醉嗡嗡地疼。
她皱皱鼻子,在闻到自己身上酒气夹杂着孜然的混沌气味后,嫌弃地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去沐浴。
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黑色的半湿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
她抱起床上的被子,哼哧哼哧地搬到外面去晒。
她把被子展开,挂在房间门口的围栏上,还不忘拍一拍让里面的棉花蓬松起来。
在看见出去晨跑、挂着薄汗的弋痕夕时,她笑眯眯道:“早啊,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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