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警司,会有人来带你出去。
但是外面的世界真的比这里更美好吗?我不确定。”
……即使外面是地狱的下水道,也请让我出去!
赛特瓦尔斯打从心底里这样呐喊着,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感觉得到,那人似乎有蝙蝠一样的敏感与智慧。
“要等,警司,再等等。”
声音倏然消失,就像电视陡然被掐断了电源,赛特瓦尔斯过了十几秒钟才发觉对方已经不在,他绝望地吼叫了一声,差点让吸管滑出嘴角,赶紧重新狠狠咬住,并尝试着吸了一口。
这简直是个冒险家的行为。
但令他意外的是,吸入舌头下面的是酷似奶昔的液体,粘腻,甜香,有分量,并不像能毒死他或烧灼他的样子。
——烧灼吗?
有什么在那一瞬间划过他脑海深处,像一线苍白的影子。
但他太累了,他感觉不到身体上任何一个部位的疼痛,但他感到疲倦,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生怕丢掉了那根维生的吸管。
他相信黑暗中那个柔冷如蛇的声音,和那几根冰冷纤细的手指。
他靠一遍遍回忆那个声音和那一串清脆的笑声来保持着惊悚感,赶走困意。
那个声音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
后来他丢脸地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流着口水,比这更丢脸的是:他发觉那个人早就把吸管用鱼线固定在他嘴边,那个威胁显然是吓唬他。
那个人的笑声听上去像个孩子,只有孩子最擅长那样不顾后果地疯狂。
赛特瓦尔斯开始不再计算自己保持这种状态过了多久,他发现那个人交代的注意事项样样是真,除了那腐蚀性酸液的味道让他在起初几乎无法忍受。
他被固定在一个中空的容器里,姿势并不算难过,第一次发现能听到自己的排泄物掉进下方液体中的古怪声音时,赛特瓦尔斯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能把他逼疯的方式。
为了不发疯,他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跌入这倒霉境地的。
接到塞韦林自杀的消息,萧撄城立刻带小弟和女友回了自己家,这当下也顾不得萧撄虹一脸鼻青脸肿,左右他相信至少父亲不会予以微词。
三人一出现,萧未晏皱了皱眉,问清之后点头,“打轻了。”
公爵夫人只叹气,一眼眼的心疼,见萧未晏不打算再加训斥,立刻带小儿子上楼,留下客厅里众人相觑茫然,倒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一点不加掩饰的轻松。
阿德布林大法官率先开了口,“细节我们明天就会知道。”
“爹。”
法官给了女儿威胁的一眼,“这个案子结了。”
萧撄城握住女友手腕,亚尔赛特想了想,也不再拗。
合家告辞时萧撄城轻吻她额角,微微皱眉,低声地,“这疤还在。”
从遇袭至今差不多两个月,额角上磕破的伤疤结痂退了,仍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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