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瞬时的温柔是假象,明明还有两万五千里长征需要克服……
就这样闷闷的吃了晚饭,两个人都觉得挺没意思的,饭菜也都剩下了。
吃过饭以后寒斌用他如裂冰般的目光注视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表示。
我赶忙说不如去操场走走??他很快点了点头??我舒了一口气,看来这次马屁拍对了。
无赖天公不作美,一出食堂才发现天空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
难道是老天爷看见了我的冤屈,需要下点东西来陪衬我的心情?我正在那里望着天空思绪万千,忽然听见左手边有人说道:“这个雨不大,不想去雨里走走吗?”
恍惚中雨里似乎发生过什么故事,我转头看着寒斌??蓝色的天光似乎落在了他的脸上,白皙的皮肤镶嵌深蓝的轮廓,很唯美的感觉。
我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就跟疯子一样走进了雨里。
说真的我不太喜欢淋雨的感觉,在重庆长大的我可知道那漂亮的雨丝并不像它看上去那么干净,二氧化硫等化学污染物过会儿就会在你幻想浪漫的小脑袋瓜上留下纪念物。
虽然北京的污染情况要好一些吧,不过这年头连南极都有臭氧层空洞,还有什么宇宙物质不能落下来的呢?我一想到这些,不禁连续打了好几个冷战,出了几层鸡皮疙瘩。
“你冷?”
寒斌转过头来。
他的头发微微有点湿了,点滴的水珠垂落在发丝间,流泻在清秀的脸上。
看样子他倒挺滋润的。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算了,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奉陪便是。
寒斌露出一个雨丝般的笑容,攥住我的手走了起来。
我微微的怔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前进。
原来他的目的地还是操场。
往常火热的操场现在已经空无人烟了,他自旁边吹了一声口哨,笑着说:“我又想脱鞋了。”
一说完,果然就自顾自的把鞋袜都脱了,一双白到透明的脚踩在地上,青色的血管在绿草间张扬。
“想不想脱?现在的草地踩起来最舒服了。”
他注视着我,仿佛连视线都是蓝色的。
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莫名其妙就跟着脱了鞋??虽然并不真的觉得脚踩在湿草上是种美妙的感觉。
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教学楼,总觉得那里有什么,跨过亘古的时间和空间,在注视着我们。
“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嗯……看来你这个品味还需要人来理解一下……”
我小声的嘀咕着。
他自唇角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当我抬头看他时,他又恢复了刚才那仿佛雨丝的表情。
“不喜欢就到看台下面躲雨吧,我想在这里走走。”
我激烈的斗争着,天人交战的那种。
寒斌看了我一眼,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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