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后背惊出一身冷汗,黏腻的冷汗使衣物贴在背上,十分不适。
她顾不得这些,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后怕。
她的孩子,居然,居然有这么多人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去死。
她呆愣愣的坐着,只觉得通身生寒,丝丝凉意顺着脚往上蔓延。
愣了?半晌,玫嫔才硬生生从喉咙挤出几个字来。
她看着嬿婉,眼里都是防备。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妹妹是有私心的,一来,姐妹一场,日日相伴,妹妹不想姐姐被蒙骗,嘉妃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二来,妹妹与嘉妃不和,若是皇后娘娘中计,后宫只有嘉妃,纯妃娘娘有子嗣,二位娘娘都看不起我这个从她们宫里爬出来的,不论是谁家独大,唇亡齿寒,嬿婉实在害怕。”
嬿婉将事情和盘托出,她握住玫嫔的手,诚恳的说道。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将这些小心思说出来,玫嫔便信了大半了。
等到玫嫔反应过来已是泪流满面,手边的温暖给她带来了一些力量。
她慢慢由颓废的姿势坐直身子,回捉嬿婉的手,她看着她,眼底升起感谢。
“谢谢妹妹告知真相,可来不及了,喂养七阿哥的嬷嬷此时怕是已经患上痘役了。”
一想到富察皇后,玫嫔的眼神又阴狠起来。
她不后悔所做的一切,皇后她不会放过,嘉妃也别想抽身。
听到这,嬿婉知道她回不了头了,只能长叹一声。
“时候不早了,妹妹好好歇着吧,谢谢你的提点,记住,今天你什么都没跟我说,只是聊了些女儿家常。”
玫嫔庆幸嬿婉及时提醒自己,才免得被嘉妃蒙蔽,做了她人的垫脚石。
她感谢的看着嬿婉,提醒她不要卷进这场争斗中,她刚进后宫,根基不稳,容易被波及。
“妹妹知道了,姐姐路上小心。”
等玫嫔走远,春蝉关上了房门,为她拆卸头上的钗环。
“主儿,您为何要帮玫嫔?”
嬿婉拨弄着一只簪子上的珠烙,抬头看着镜子中的春蝉道:“她身世凄苦,不过是后宫众多可怜人之一罢了,本宫不忍心看她被人欺瞒玩弄,她在这宫里苦苦支撑只为给她可怜的孩子报仇,若是这样受嘉妃蒙蔽,那也太可怜了……”
“主儿仁善,可小心别被人卷了去。”
春蝉亦是懂其中弯弯绕绕,出言提醒道。
嬿婉点点头,望着窗外雪景呆。
她想起了前世那个任人欺凌只能苟且偷生的的自己。
没有谁是生来狠辣的,是这后宫一手促成了她前世的悲惨结局。
都是可怜人,她能帮便帮一些吧。
况且只要玫嫔跟她们斗的够久,她便能坐享其成。
思来想去,嬿婉再次去了那条宫道。
“嫔妾给娴贵妃娘娘请安。”
如懿见来人是嬿婉,表情不咸不淡,微微低头同她见礼后便想离开。
“贵妃娘娘,您还在怪当日嫔妾没有许婚给侍卫而是选择侍奉皇上吗?嫔妾都是有苦衷的。”
没给她离去的机会,嬿婉率先开口,她说了与前世差不多的话。
嬿婉凌风而立,间的金丝茉莉绒花在风中颤颤巍巍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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