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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一横眼奴才们都退避三舍,让出路来让主子们先行。
毓秀看人都离得远了,才小声说:“你让我记住的话,我已经打发人散步出去了。
使的人很妥当,走的是天桥赌场茶坊的路子,寻不到咱们头上来的。”
胤禩细细问了人如何妥当,路子如何铺陈,等弄清了二人也近了内院。
听完福晋的话,胤禩亲手为毓秀递上一杯茶:“福晋劳心费力了。
做事安排的滴水不漏,若是男子,定当封侯拜相。”
八福晋闻言毫不留情戳穿他:“便宜好话犯不着往我跟前儿堆,我能做什么事情自个人清楚。
倒是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一边熬夜写了请罪折子递上去向皇帝服软,一手布置安排让人四处散布谣言,说皇上奖赏军功,都是接受了年羹尧的请求,年大将军爱军如子,从不亏待手下。
但凡在年大将军眼里挂上号了的,这次全都平步青云、鸡犬升天。
男人们的糟心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当真不懂。
只觉得性子刚烈如己的要么一刀捅了皇帝同归于尽,要么老老实实本分做人,再不济也可以自尽了事不拖累族人,何必虚以委蛇折腾自己?
八福晋想的没错,可那都是女人内院的手段。
要么安于现状不争不抢,要么全力一搏椒房专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不真是一刀捅了丈夫,再失宠也不会祸及族人身上,反之倒有可能。
她忘了自己丈夫面对的敌人不是甘心退让就会罢手的人。
不能退,不能躲,不能活,不能死。
胤禩心力憔悴,不想多做解释,也有不能解释的苦衷。
他只是说:“再隔十日,让人另外寻了路子将话放出去,就说官员任免升迁,皇上都要垂询年将军的意思,就连处置附逆罪臣阿灵阿一事,也是听从了年大将军的谏言。”
八福晋疑惑:“可这些都不是谣言,都是真的!”
胤禩这次有心替她解惑:“宫里那位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同样的话儿从别人嘴里传进耳朵,总是最能惹人胡思乱想。”
老四会欲加之罪,他自回敬捕风捉影。
你想办年羹尧,弟弟替你点一把火,也算得上为君分忧啦。
……
坐镇京城的皇帝除了给先帝祭陵之外从不出京,连祖宗传下来的木兰秋狝的老规矩都以守孝和国事繁忙推诿了去,更别说蒙古围猎与八旗会屯了。
其中缘由不过有二:
一是皇帝骑射功夫只能够看,要真论马上拼杀,连破了面相的老五允祺也不如。
木兰秋狝之时,要是皇帝在臣下面前拉不开七十的弓、开箭射不中鹿岂非让人笑掉大牙?总不能说一句重来再射一回?
二是胤禛怕暗杀,怕得要死。
有句话叫心中有鬼,又有一句话叫疑人偷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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