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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谅明显是在拖延他的时间。
自上船后,先说陪同去武当,然后再提出从信阳绕道前行。
陈友谅必是知道他留不住自己,所以要拉长距离好延误他回武当山的时日。
越想越觉事情就是这样——那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么。
既然陈友谅是故意为之,宋青书心里明白,若他堂而皇之的去请求离开,那人必定又再搬出一些华丽言辞来做推辞,到时加上丐帮其他弟子一搅合,启程之日更是遥遥无期。
倒不如等天黑了寻个好时机,自行离去算了。
为了不引起陈友谅的怀疑,剩下的一小段时间里,宋青书都如往常一般和他说笑,还刻意问了一句,“陈大哥,不知道你帮里的事弄得咋样了?”
陈友谅替宋青书倒了杯茶,笑道,“虽不是什么大事,倒也有些棘手。
青书贤弟可是等得着急了?”
宋青书顺势而下,点头道,“急是有那么一点的。
你也知道,我跟太师父很久没见了,想早点回去跟他老人家报个平安。”
这个时候说不急,也太过怪异了。
陈友谅赞同道,“合情合理。
好,就请青书贤弟再多等两日,等为兄将这些琐事处理完善,咱们立刻启程前往武当山。”
宋青书当下同意。
入夜,等到约莫二更之时,打量着院子里的灯火已然全熄,宋青书换了身便装纵身飞上屋顶,沿着檐角跳过几处房屋,见正前方有所屋子还亮着灯火,宋青书赶紧低下身将头隐在屋檐后。
透过剪影模糊的纸窗,宋青书能辨别出上面倒映的两个人影,其中一人便是陈友谅。
那两人靠得十分近,应该是在交谈。
宋青书很想知道陈友谅和那人是在商量何事,但基于练武之人听力极佳——何况又是陈友谅这种小心谨慎之人,遂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地趴在对面屋顶上不敢动弹。
等了少许,只见对面的门“嘎吱”
一声打开,陈友谅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陌生男人恭敬送出。
陈友谅转身道,“时辰不早了,你歇息吧!”
那男人忙掬身点头,随即又问,“舵主,那个姓宋的小子怎么办?舵主可是真要同他一起上武当山?”
陈友谅勾唇冷笑,狭长的眸子里闪着毫无温度的讥讽,“晾他两天。
等剿灭了武当山再放他回去,看他这内定的下一任武当派掌门,如何料理门中大事。”
宋青书心脏骤地一跳,手指下意识紧攫成拳,力大到手背青筋直冒却浑然不知。
那男人低头答了,等陈友谅离开后才进屋关门。
少时屋内灯火熄灭,宋青书又等了半刻钟,才飞身越过那屋顶朝府外疾奔而去。
一路上,宋青书只觉自己心跳如鼓,脑中所有念头拧搅成一团,以至于想不起任何的人或事,只有一道声音在耳边不住回宕,“陈友谅知道这事,那他和赵敏一定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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