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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在皇宫长大的,谁不得防个阴谋暗算的,就连不善武功的皇兄,这眼明耳通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
我不忍去看眼中流露的苦涩,目光转向那副挂在墙上画卷。
里面是一白衣男子,容貌清秀,目光清澈,并非特别的俊秀,却是清风高洁,别有一番风采。
“他是谁?”
我无意的脱口而出道,
他神色倒是平静,安详的望著画中的人,带著几分回味,回答道,
“那是我曾经爱的人。”
我胸口忽受一击般,有几分闷闷的痛。
转头望向他,神情间几分凄苦几分释然。
“那,现在呢?”
我问道。
他坦然一笑,
“死了,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我不作声,安静的望著他,感受著他内心的凄凉和苦痛。
他叹了口气,笑得苦涩,
“我自小就喜欢他,自母亲早逝後,待我和皇兄最好的人就是他。
他正直刚毅,清明如水,跟这皇宫朝廷的人一点儿都不一样,明知道他心中只有父皇,明知道他早与父皇在一起,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总想要告诉他些什麽,一个人憋在心里,忍的难受。”
神色间,似是平静,隐隐的却有几分苍凉。
“那个时候我也才十四五岁吧,年轻气盛,平日里又有父皇护著,做事也不知个分寸,想个後果。
那天,趁著父皇赴朝宴,我把他邀到御花园,我告诉他我喜欢他,一直都喜欢他,他猛的一惊,”
说到这儿,封烬寒自嘲一笑,
“我就知道他无法接受,我也只是想告诉他,然後,抱一抱他。
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把他护在怀里,可是,我却错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把他搂在怀里,哪料这时,父皇却来了。”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著,似是至今回想起,仍是不住的後怕。
“父皇不听他解释,也不听我说的,他把我关在宫里,一步都不许出来。
那十多天来,我就这样一个呆在漆黑的屋子里,害怕,担心,不知所措,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帮我,什麽消息也都没有。
等我父皇放我出来的时候,我赶忙跑去找皇兄打听,没想到,他,原是已死了好多天。”
封烬寒环顾著屋子,喃喃道,
“他饮下了父皇赐的毒酒,然後就是这麽站在自己的房里,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封烬寒轻叹了口气,
“他觉的自个儿没错,所以不愿死在毒酒之下。
缘起缘灭,烧了一切,却是斩不断活著人的心。”
“因为他,韩家两兄弟爱的疯狂激烈,爱的恐慌畏惧。
因为他,我犯下了逆天大错。”
“我恨著父皇,恨著间接害死他的人,可到最後,才发现,其实错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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