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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以琛上前几步,拿走了周景言手里的吹风机,然後盖上马桶,把他按在上面。
周景言刚要作声,感觉到陈以琛宽大的掌心轻轻拂过自己的头发,竟然一时说不出话了。
此时,浴室一片寂静,只有电吹风的声音作响,陈以琛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像他一贯的样子,非但没有把周景言弄疼,甚至感到非常的舒服。
这种温暖是他从父亲那里都得不到的,因而,令他觉得分外贪恋,恨不得冲进浴缸把自己淋湿,再让陈以琛一点点地吹干。
可惜,即便他希望头发永远都不要干,男人的短发三两下就吹好了。
只是陈以琛没有离开,他更舍不得站起来。
周景言仰起头,看著陈以琛眉眼含笑的模样,许久没有作声,一直深深地望著他而已。
而他脑中浮现出的是另一番画面,陈以琛强而有力地手臂把他猛地拽起,然後狠狠地丢进浴缸,当时的他眼神阴冷,周身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戾气,即便面无表情都仿佛不怒而威,正是这种气场和平日的他截然相反,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突然,周景言抬起头,对著陈以琛这张斯文的脸孔,说道:“你这是什麽毛病,凶起来像是要杀人一样,平时就一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闻言,陈以琛的表情顿时僵硬,眉头微皱,刻意移开视线,许久才道:“做人没有棱角就不会伤害别人,这样对谁都好。”
他顿了顿,继而又笑了,若有所思地说道:“生活中,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不需要这麽多戏剧化的情绪,我希望把我的精力都放在表演上。”
周景言心头一怔,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问道:“只是这样?”
陈以琛朝他笑了笑,点头答道:“是,只是这样。”
说完,他把吹风机放回柜子,绕过周景言,径直往外走去。
周景言见状,不由得心头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激动地抱住陈以琛的後背。
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周景言一步没站稳,差点就扑上陈以琛的後背,下巴更是重重地撞在他的肩膀。
然而,他像是不知道痛一样,死命抓住对方,硬是不肯松手。
陈以琛皱起眉头,无奈地说道:“你还没酒醒吗?”
见周景言不吭声,他只得开玩笑地说道:“还是要再洗个澡?”
周景言低声笑了起来,故意凑近陈以琛的耳边,像吹气一样轻轻说道:“行,那你跟我一起洗吧。”
没想到,让周景言引以为傲的调情手段,放在陈以琛身上根本没用。
那人只是轻柔地扳开他的手,说道:“早点睡吧。”
周景言却是不依不饶,他粗鲁地按住陈以琛的肩膀,情难自禁地吻住他的嘴唇,一如在新加坡那次的样子。
然而,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不管周景言如何索吻,陈以琛都是毫无反应。
他只是用温柔的眼神看著周景言,然後,缓缓抚摸他的头发,把他凌乱的地方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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