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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奇怪,照理说这庶子寻欢作乐不断最是春心易动,可为何对他……
林落不明,却也没有心思多想。
只再度开口唤他:“二郎..”
这一声如莺婉转,却比女子声音沉上一些更为软糯。
想来一向是怜香惜玉的庶弟见不得美人如此,裴云之终是开口。
“竟不知宁公子对在下情深至此。”
清润声线轻飘,裴云之似是在喟叹林落百折不挠。
“可裴某身无长物,顽劣不堪,宁公子是识书习礼之人,不该与我牵扯才是。”
没想到这庶子会这般说,林落微惊。
他忙道:“郎君莫要自贬,什么该不该的我全都不晓,我、我只知我对二郎是真心倾慕!”
“哦?”
这番话似引得庶子感了趣儿,他问:
“宁公子是倾慕我那处呢?”
这……
一个常在花楼四处留情的人,还要问他倾慕何处?
林落愣了愣,一时嘴快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二郎与小倌儿春风一度的时候,也会如此问吗?”
方问出口,林落才觉不妥。
他正欲找补,却听裴云之回道。
“自是不会,可宁公子并非小倌儿,我也非良人,不想误了公子,还折了公子清誉。”
这一席话全然是在为林落着想。
霎时,林落脑中似有一缕白光闪过。
他顿悟。
他说怎么数次投身这庶子都坐怀不乱,原是此人在顾虑着他。
想来先前那说什么与‘嫂嫂’相似才无致趣的话也都是借口,只是怕误了他。
没想到这庶子纨绔非常,倒还有原则,不愧是裴氏大族之人。
如是想着,林落吐了口气。
他道:“郎君所言极是,可……二郎,我不在乎的,上回桃林我便说过,我慕君至情至性风流自在,情起难消,所以哪怕只在今日与二郎有一宵露水情缘,我、我此生也就满足了的……”
才怪。
反正先攀附上再说。
毕竟这裴家庶子虽然心善,但也并非是无缘无由的,就是那被他赎身的小倌儿,也是与他赴了春宵三日才得了怜。
林落所求之事并不简单,他思忖着与这庶子有了肌肤之亲后少说还得些时日才能如愿,而如今裴家在东郡待不了多久,林落是真的没什么时间了。
在东郡他都无法攀附其上,更别提等这庶子回了洛阳。
于是绵绵细语间,林落偏头,缓缓偎身过去。
动作很慢,是因为拿不准裴云之的心意而怯怯,可又大胆。
染墨似的眸子睨着那快要靠上肩胸的人,林落全然没看见那双笑吟吟的眼中无半点涟漪。
“二郎,宁公子,可要去戏射?”
就在林落几欲落入裴云之怀中时,忽听亭外远远传来徐清凌的声音。
闻声看去,徐清凌正自游廊走来。
忽然出现的人让林落如受惊小兔一般,忙正身捧起案几上的茶盏置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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