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过去吧。”
文意先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也是。”
张知疑喉头紧张得上下滚动了一下,良久才从自己的喉咙里找到了声音:“嗯。”
他身上的味道比起初见,多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不再像之前一样似有若无,随风即逝。
张知疑不抽烟,父亲抽烟,他也不反感烟味,倒觉得这样反而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文意先回到车上,眯着眼睛笑,冲他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
张知疑站在后面目送他远去,只是一直都没能开口问他呆在停车场那么久的原因。
张行言在外度过了甜蜜的一个月之后终于回来,带着文清远来家里收拾了一下行李,跟张知疑打了声招呼就准备搬去她们买的婚房了。
“知疑,姑姑不和你一起住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这话的并不是张行言,而是文清远。
那女人一点没有自觉,已经把自己当成张行言的对外发言人之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张知疑做一些长辈临行前的嘱托。
张知疑:……我应该说些什么。
“知疑,记得吃早饭。”
这次是张行言说的。
“好。”
“诶,小张,你怎么应了你姑姑不应我?”
文清远在旁边嚷嚷。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难道应该叫姑父吗?
张行言正要开口,文清远先一步说:“叫姑妇就好啦。”
“姑父?”
张知疑疑惑。
“‘妇女’的‘妇’。”
“为什么想到这个?”
张行言转头看她。
文清远笑嘻嘻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叫着顺口,而且,我本来就是你的人呀。”
后半段被刻意压低了语调,营造出暧昧的氛围。
张行言的嘴角已经高高上扬,不过她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一本正经地继续给张知疑交代诸如煤气开了要记得关之类的生活常识,尽管张知疑本人觉得只要姑姑一走,他从此以后的一日三餐大概都得由外卖负责。
姑姑一向嫌弃父亲的长篇大论聒噪又繁琐,直到最后才会把对话真正的目的暴露出来,像一首精致婉约的散文诗最后写成了铿锵有力直抒胸臆的民歌。
在她看来这种不成整体的形式糟糕极了。
所以她说了几条可能危及生命的生活常识之后就停了,顺便还把行李也收拾完了。
“言言。”
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像连体婴一样纠缠在一块,张行言摆了摆手示意张知疑先出去。
张知疑轻手轻脚给她们关好门,在门快要彻底关上的时候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声,大概是接吻过程出现了呼吸困难。
张知疑捂住了脸,两位大姐,这房间难道不是刚刚才收拾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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