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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拔看着他突然冰冷的眼眸,记忆深处那双酷似的美眸又浮现出来,仿佛潜藏在不知名的暗处冷冷盯着他,那么恨。
她,到死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他的心猛的一缩,这才讪笑地缩回手:“是朕犯糊涂了。”
殷凌澜整了整衣袖,神色已波澜不惊:“既然义父无事,儿臣退下了。”
慕容拔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绾绾,若你还在一定还是恨着我,可是没关系,你看你的儿子长得多像你,天天看着他,就好像你在我的身边……”
殷凌澜出了御书房,天已近薄暮,远远听见宫中的长钟敲响,这是宫门落钥的提醒,提醒着觐见的朝臣们离开皇宫的时辰到了。
殷凌澜拢了拢狐裘,深吸一口气,缓缓步下御阶,他并不着急,这里的宫门永远为他开着,御赐的龙纹金牌,见者如见圣上。
他赐他无上的尊宠,却不知他却是半分都不稀罕。
殷凌澜回头看了一眼,掩下眼底的厌恶,转身就走。
正在这时斜地里有个内侍蹿了出来,跪下道:“殷统领,皇后娘娘要见统领大人。”
殷凌澜扫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本司有要事在身,实在是无法去见皇后,你替本司回了吧。”
那内侍一怔,再上前低声道:“统领大人,这……奴婢实在不好去回了娘娘。”
殷凌澜脚步不停,微凉的夜风中传来他冷冷的声音:“这与本司又有何相干?”
说罢,身影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处……
挽真守在宫门外,见他来了上前迎了去。
殷凌澜面上已有些倦色:“回去吧。”
第20章西山之行(2)
挽真掀开车帘,殷凌澜已沉沉入睡。
她心中一酸,公子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容易疲倦,要不是这毒侵袭身体,本不该是这个样子……她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他盖上薄衾。
睡梦中的殷凌澜显得格外安静,长长的束发铺在身后的锦墩之上,暗红的锦墩,墨色的长发,暗的妖娆,黑得如墨绸。
他就安安静静靠着,鸦色的眼睫垂下,在雪白的面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此时的他褪尽白日里阴狠的戾气,在睡梦中有着男子的天真与柔和。
挽真为他轻轻掖了掖被子,他忽的一动,握住她的手,唤了一声:“云儿……”
挽真一怔想要缩回手,却发现他握得那么紧。
殷凌澜不适地动了动,低喃:“云儿,你在哪儿……”
他漂亮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似连睡梦中都不安稳。
挽真心中一软,轻抚他的眉间,低声道:“云儿在这里,哪里都不离开……”
他紧皱的眉头渐渐平复,终于握着挽真的手沉沉入睡。
到了别苑大门,马车停下,殷凌澜睁开眼,却见自己握着挽真的手,他的脸微微一沉,看向她。
挽真急忙道:“公子方才做了梦,所以……”
殷凌澜眼中微微一黯,低了头抚平身上长衣的褶皱,淡淡问道:“我说了什么吗?”
“公子没有……说什么。”
挽真低下眼道。
殷凌澜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起身下了马车。
御驾去明华寺上香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八,刚好是七月初七过后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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