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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方向学徒们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学徒七嘴八舌地讲给东北方听。
虽然张远后来被东年教训了一通,但他自己也知道行事不太正,也不好借机真的添油加醋向东北方告状。
只在东北方向他问起时,他才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几句。
东北方听得这些学徒的话,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当时的情况,看来虽然东华有点脾气,不过也不能全说错在自家女儿身上。
最让他觉得稀奇的则是大女儿东年,这个丫头平时行事端庄,性格温婉,虽然不过十二岁,但才名在外,个个提起她时都会不由自主赞叹一声。
而这样一个人,今天在看到自己妹妹挨打时,居然也冲出去动了手。
东北方虽然一向对东华的任性头疼,因为东年的懂事而更心疼她一些,可必须承认的是,他有时也觉得东年过于冷静了,尤其是她对东华,虽然从不回应东华的挑衅,但对她的态度也向来是不冷不热,不怎么像是一个为人姐的模样。
现在一听到东年居然为了东华挨打而出头,他的心里更多的反而是喜悦。
只是不管是哪种,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还是不能少。
东北方把学徒们都训斥了一顿,勒令他们蹲一下午的马步,然后在他们苦着的脸色中转身回后院找东年东华去了。
走到半路,东北方就碰到了找药酒的小云。
得知小云是得了东年的命来拿药酒的后,东北方皱皱眉头,叫小云把药酒送回去,告诉她去向主母要专往脸上涂抹治伤的药膏。
小云应着,刚要离开,东北方想了想,又叫住她,告诉她得了药膏后,直接将药膏送到书房去。
小云又应了,施一礼后才走。
东北方心下边琢磨着边往东年的院子里去,迈步进了院后就听到两姐妹的说话声,无非是东华在诉苦,说平时那些野小子们如何如何欺负她,如何如何对她不好。
让东北方奇怪的是,东华的这些话,虽然仍带了些刁蛮任性在里面,但若放在平时,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东华的性子里,虽然带着些小聪明,可也有着相当的硬气。
在外面打架,不论打输还是打赢,她都从不在家里说这些事。
哪怕是被打了,她也只会在学武时更加用功,以期找时间再打回去。
至于向人诉苦,或许她是觉得这是弱者才会做的事,从不曾有过。
可是现在东华居然在对东年说着这些话,难道这一中午之间,姐妹俩的关系就变得这么好了?东北方只是觉得奇怪,总觉得生这一场疹子之后,东年的态度转变了不少,虽然一样的文静一样的懂事,但明显对自己及姚氏甚至东华都比以前要亲热得多。
果然是女儿大了就懂事了吧?
东北方一边想着,一边推门进了东年的房间。
东华此时正坐在东年的床边,拉着她的手,一边说话一边任东年拿手帕在她脸上轻轻地揉着。
东年的手很轻柔,并不怎么用力,脸上是满满的心疼。
东华面对这样的姐姐,平时的那些嫉妒与成见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觉得能这样和姐姐相处着,心里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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