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加着国外趣闻,气氛重新和乐融融起来——安乐知道那不过是表象。
侍者将拍品的名册送了过来,安乐看似随意的翻看,目光停在最后一组拍品上,摄影。
“如何,还入的了你们年轻人的眼吗?”
杜衡生看安乐目光久久在他的作品上徘徊,随意的问道。
安乐薄唇微启,勾勒出优雅的笑,“摄影家,是用光线记录瞬间的人,历史在镜头前,他们在镜头后。
这组作品采用三百六十度全角镜头,拍摄出城市沧桑变迁的时代感。
我很喜欢。”
溜须拍马是一门学问,不露声色,点到为止是最高境界。
显然,杜衡生对这番话很是受用,颜面上展开了笑容:“小姑娘也喜欢摄影?”
安乐颔首,她最不喜欢照相,过去的就是用来被遗忘的。
就着摄影的话题延展,安乐捉到一个切入口。
果然,就怕人没有爱好,爱好也会是弱点,能产生让人接近的契机。
拍卖即将开始,席间言笑甚欢。
就这样吧,安乐心想,保持下去,慢慢接近他,逮到狠的把柄立马下手。
如果没有,她会来制造。
这个世界,就是个垃圾场,站在上面,也难免被拖下去……
“爸爸!”
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熟悉。
安乐怔了下,身体僵住,是杜依依,该死。
为你
陈墨透过一片流光溢彩的水晶杯砌成的酒塔,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不论换了怎样的衣服,他依旧一眼认出。
身边的杜依依叫了声“爸爸”
,欢快地跑上前,他加快步子绕过去,果然看到了杜衡生。
还有,秦凌云。
那背对着他身子有些僵硬的女人,便是安乐无疑。
陈墨心下立刻了然,双手揣进衣兜,微微捏起。
这个固执的女人,傻瓜吗?
“咦,你好面熟!”
杜依依看着父亲身边端坐的女孩,疑惑的皱了下眉,仔细搜索着记忆。
安乐站起来,微微笑正待说什么,目光越过她看到后方的陈墨,猛然一顿。
她心里百转千回设想过无数次和杜依依再次见面,用什么样的说辞,可是却不想在他面前。
三个人,三个点,站在圆桌的旁边,舒缓的钢琴曲在身边萦绕,刹那像一张定格的胶片,而时间不过只是一秒或者更短暂,安乐便清醒过来。
“依依,是我,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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