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宁王官兵实在是下策!
这么乱哄哄一闹,要丢了瞽目老人的踪迹,那才是该死!
还该进村子里问个清楚。
范康迈步下山,向山下村子里去,去了村头,见满村子的老人、妇女跪着求里长想法子,一个男丁也没瞧见,便有意过去做出着急模样:“老丈,这是怎么了?远远地从山上听见你们这边哭哭啼啼的。”
官兵才走,众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众女人见来了个高大的汉子,低着头慌张地逃回家去,最后剩下一个年迈枯瘦的老里长老泪纵横地坐在村头古井井沿边滑溜溜的石板上。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我们桃花村多少年也没遭过这个罪!”
老里长警惕地看着范康,“这位官人快走吧,免得连累了你。”
范康笑道:“平白无故,怎会连累我?请问老丈,你可曾见过一个瞎眼的老人领着一个瘸腿的女孩,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过来?”
里长嘴角鼓动,这么多人来找盲眼的老人、瘸腿的女孩,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年老的妇女大着胆子折返回来道:“一早上有人来……”
“吭。”
里长咳嗽一声,嗔怒地瞪向妇人。
那老妇人立时不敢再说早上有三个男人也找这样的老人孩子,悻悻地低下头。
“老丈,可是,那老人家还有孩子出了什么事?”
范康心觉蹊跷,赶紧问。
里长嘴角蠕动两下,忽地提着拐杖向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劈头盖脸打去,“叫你这狗东西惹祸,我说不能藏、不能藏,你到底藏哪去了?可叫官兵看见了没有?”
那孩子平白无故挨了实实在在的两棍子,捂着头嚎啕大哭,竟是吓傻了,连跑都忘了。
范康赶紧惺惺作态地拦着里长,“老丈,气什么,小孩子家,打不得。”
心思一动,这孩子藏什么人了?便扶着小孩的肩膀,“孩子,你藏什么了?”
那孩子要说话,又挨了里长一棍子,这一棍子恰打着鼻子了,将鼻血打了出来,“狗东西,跟我回去。”
那小孩哪里受的住鼻子上挨着一下子,哇哇大哭,顾不得再回范康的问话。
里长丝毫不怜惜地提着小孩的耳朵向家里去,范康觉得蹊跷,暗道莫非花鬼头巧舌如簧又会装可怜,哄着小孩将他们三个藏着了?索性如今各家风声鹤唳,村子里空荡荡的,他仗着村子里只剩下老人、女人,就肆无忌惮地悄悄地跟在老里长身后一探究竟。
范康一路尾随过去,听见里长吩咐儿媳妇“杀了他们,埋了尸体,也免得留下祸根”
,不由地心中大怒,他没得到《推背图》前谁敢伤了瞽目老人?跳上墙头,看里长一家不管流鼻血嚎啕的孩子,一心将地窖打开,又看里长要扔一块大石头到地窖里,里长的老妻、儿媳拦着说“杀不得”
,便从墙头跳下来,快速地将里长推倒在地,顾不得思量会不会在瞽目老人面前露馅,冲地窖里喊“花爷爷,花爷爷?”
连喊两声,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并一只土狗的叫声回荡,立时明白那小儿藏了狗在地窖里。
忽觉脑后一阵疾风,范康伸手去阻隔,虽推开了脑后的那一下,但双拳难敌四手,肩膀上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人迅速地向一旁跳去,险些就被推进地窖里,看里长一家手里拿着石头、木杈、木锨对着他,忙故作不解道:“老丈这是做什么?你们要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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