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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重吃着茶,沉思不语,忽然意识到她多说这一句,是怕他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忙道:“我相信你。”
阿绣破涕为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又在他身上嗅来嗅去,道:“好浓的花香,哪里沾上的?”
桑重道:“是棺材里的。”
阿绣愕然道:“棺材?”
桑重便把自己是怎么来的说了一遍,阿绣好气又好笑,道:“月使性情乖张,百无禁忌,你莫要见怪。”
桑重道:“她不惜背叛兄长,帮你脱离苦海,如此盛情,我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她?”
阿绣依偎在他怀中,三个月来的思念,忐忑化作满足的笑意,道:“桑郎,奴从未像今晚这般高兴过。”
桑重相信她真的很高兴,至于是因为自己对她有情高兴,还是因为算计得逞高兴,便不知道了。
他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罢。”
阿绣道:“月使让我们等她回来再走。”
桑重道:“你来掬月教多久了?”
“三年了。”
“掬月教共有多少人?”
阿绣目中露出茫然之色,道:“奴也不清楚,他们总是神出鬼没,应该不是很多,但个个都是高手。”
桑重道:“那你可知霍砂和钟晚晴是何来历?”
阿绣道:“教主对过去的事绝口不提,奴也不敢问,倒是月使,有一回喝醉了,说她和教主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被世人称之为堕和罗。”
“桑郎,你听说过么?”
桑重目光投向窗外,沉吟片刻,道:“我听师父提起过,堕和罗是南海古国,南与盘盘,北与迦罗舍佛,东与真腊相接,西邻大海,灵气充沛,天材地宝极多。
该国上至国君,下至百姓,无不修仙,是以高手如云。”
阿绣点头道:“难怪教主和月使都这般厉害。”
又笑嘻嘻道:“桑郎真是博古通今,见多识广。”
说到此处,白衣纸人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桑长老,月使回来了,请您和小夫人过去坐坐。”
第二十八章酩酊错把阿兄唤
白衣纸人领着桑重和阿绣走出庭院,弯弯曲曲,穿过几条花径,经过数处亭台,来到一座金阶玉砌的殿宇前。
回廊灯火辉煌,铛的一声响,清韵悠扬,仿佛是钟声。
桑重和阿绣循声看去,钟晚晴穿着紧身的夜行衣,立在一口铜钟旁,纤细得仿佛一根柳枝,手里拿着个铜磬子。
桑重目光顿在那口钟上,近前几步,诧异道:“这是天璇钟?”
钟晚晴点点头,转脸向他们一笑,道:“我刚偷来的。”
阿绣道:“你从哪里偷来的?”
钟晚晴放下铜磬子,拿出一个银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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