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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景,就是傻子也看得出她对桑重有意。
桑重垂着眼,心里明白,暗道她如此算计我,莫不是想与我做夫妻?昨晚她说那杀手没准儿是个因爱生恨的女子,当时以为是玩笑,现在想来竟似别有深意。
桑重抬眸看她一眼,这姑娘,美则美矣,心肠忒歹毒,谁娶谁倒霉。
阿绣不知他的心思,见他看自己,只当是眉目传情,愈发欢喜,嘴里的粥比蜜还甜。
吃了一小碗,阿绣放下箸,用一方海棠花样的香罗帕擦了擦嘴,道:“奴吃饱了,去买药了,道长慢用。”
桑重道:“姑娘路上小心。”
阿绣点点头,出门化风而去。
桑重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罐子,两只粉蝶在罐中轻轻挥动翅膀,翅膀上的符文若隐若现。
这是他饲养的牵丝蝶,能循着气味跟踪目标,将所见所闻传给主人,也就是主人的耳目。
牵丝蝶无需法力催动,桑重打开盖子,道:“跟上那个花精,看看她去见谁,做些什么。”
牵丝蝶毕竟是蝶,对花香尤为敏感,循着阿绣的香气飞了出去。
每月逢八,山市的铜钲馆内都会举行争交赛,与凡间的争交没什么两样,参赛者不得使用兵器,浑身上下只有胯间一块遮羞布,比拼的是技巧和力气。
钟晚晴很喜欢看争交赛,因为门票便宜,还能看到许多高大健壮的裸男,比去相公馆看那些弱不禁风,扭扭捏捏,不给钱就不肯脱的小倌划算多了。
台上一黑一白两名汉子正扭打在一起,那黑汉子就像墨池里爬出来,两条粗壮的手臂紧紧抱住白汉子的腰,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眼白尤其醒目。
钟晚晴坐在台下,嗑着瓜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汉子浑圆挺翘的臀。
周围至少有十几个男人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心痒痒,却不敢上前搭讪,因为她刚刚用瓜子击碎了一个搭讪者的门牙。
一名头戴银冠的黑衣男子进了门,径直走到她面前,风度翩然,作揖道:“姑娘,在下能否坐在这里?”
他的声音仿佛山间流泻的冷泉,面孔如同戏台上的小生,无需脂粉,自有一种春色。
钟晚晴含笑道:“公子请坐。”
霍砂一掀衣摆,动作潇洒,就在她身边落座,登时引来无数艳羡嫉妒的目光。
钟晚晴道:“我猜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人来挑战你。”
霍砂剑眉微挑,明知故问:“为何?”
钟晚晴轻抚脸庞,道:“因为我很美,你看起来很弱,这是个比武的地方,男人总喜欢把美女当做战利品。”
霍砂嗑着她手里的瓜子,笑道:“虽然女人大多自恋,但你真是我见过最自恋的女人。”
见他二人说说笑笑,举止亲昵,果然有人按捺不住,站起身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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