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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亮了一下,刚要过去,就见聂昭回身伸出手,一如同他在一起时一般妥帖温柔。
他步子僵住,忙转到一旁的柱子后,心脏狂跳不止,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向马车。
马车里伸出一只纤白的手,那只手稳稳落在聂昭的手心,接着顾其玉便从马车中探出身来,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被聂昭牢牢接住。
他们穿了同色的锦衣,同戴玉冠,不用外人看,便是穆清看来,也要忍不住赞他们是一对璧人。
穆清背过身,手指紧紧扣着身后石柱,指尖有血渗出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一遍遍的说服自己聂昭是有苦衷的,可过往曾听过的谣言却在此刻疯狂攻击他的思绪……如果聂昭对他的好真的是因为他像顾其玉呢?
穆清失神的靠在柱子上,直到顾其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穆清!”
顾其玉绕到穆清面前,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穆清的狼狈,得意洋洋道,“你看,他选了我。”
穆清直起身,没有理会顾其玉,绕开他就要走,顾其玉立刻伸手拦住他,自顾自道:“最近他没有去找你吧?”
穆清不语,冷冷看着顾其玉,心上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诚如顾其玉所言,年后他便再没见过聂昭了。
顾其玉道:“他当然顾不上看你了,他担心我,不眠不休守在我床前,生怕我落下病根,近来更是日日送我来太学。”
穆清知道顾其玉是故意的,可还是不免受了影响。
顾其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别提有多开怀了,不过是下里巴人,也敢跟他争?只是他还觉不够,他眼珠子转了下,拿起一个荷包在穆清眼前晃了晃:“哦,对了,太子哥哥还说了,我落了水,受了惊,他特意给了我道平安符,保我平安。”
顾其玉不知这荷包是穆清送的,只是见聂昭身上戴了这个,便向他要了过来。
穆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死死盯着顾其玉手中的平安符,那是他专程为聂昭求来的,荷包也是他熬夜给聂昭绣的,可此时,他所有的祈愿,都被聂昭转手送给了顾其玉。
顾其玉看着穆清的反应,只觉心中一阵快意,他拿着荷包在穆清脸上拍了几下,讥讽道:“不过是个贱民,也妄想替代我,真是可笑!”
说完,便转身离开。
穆清盯着他的背影,手紧紧攥起,他不想自己因为争风吃醋搞得这么狼狈,可他还是没有忍住:“他不过是因为你曾救过他。”
顾其玉的步子顿住,他回身看着穆清,微微眯了下眼,缓步走回穆清面前。
他绕着穆清转了一圈,“咯咯”
笑道:“他这么跟你说的?你居然信了?”
穆清抿着嘴不说话,只淡淡看着顾其玉,心底却止不住的发寒,一直以来,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也许聂昭是骗他的。
顾其玉凑到他耳边,压低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恶意:“我从来没有救过他,他骗你的,不过是哄着你做我的替身罢了,如今我回来了,你也该醒醒了。”
顾其玉丝毫不担心穆清去找聂昭对峙,只要他不承认,那便只能是穆清给他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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