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向这边走过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黎野脸色立刻一白,转头拉起任舒就要走。
但脚还没来得及抬起,脚下突然间有数根黑色的藤蔓破土而出,一下子牢牢地缠住了他的脚腕,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留在了原地。
陈黎野“”
他想起白天里那个声音跟他解释规则时说过的话,他说“请各位全力逃亡”
。
真是屁话。
陈黎野想,这他妈哪儿是逃亡啊。
这分明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等着被屠夫宰啊只要屠夫有那个心,那谁都跑不了啊
陈黎野嘴角抽了抽,没有惊慌,他知道自己没有触犯规则,不然刚刚被铁树第一个爆头的应该是他才对。
触犯规则的大概是任舒。
陈黎野倒是冷静,甚至还有闲心思考。
不过同样被缠住了脚腕动弹不得的任舒可就没陈先生这么冷静了,她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然后愣了一瞬,随后扯开嗓子就开始惨叫哭喊,歇斯底里,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
陈黎野有点受不了,她这叫声简直能刺破耳膜“别叫了,你叫也”
他话刚说了一半,就有人在房顶上打断了他“闭嘴。”
“”
任舒当时就不吭声了。
这声音阴森而平静,听上去虽不诡异,但威压十足。
陈黎野和任舒都安静了。
他们听见乌鸦在叫,好像就盘旋在他们的正上方。
两个人互相了一眼,然后一同缓慢地、僵硬地抬起头。
守夜人坐在房顶上,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着他们俩,身边好几只乌鸦,正在张着嘴叫着,像在预言死亡。
不知是不是陈黎野的错觉,在他抬起头的那一瞬,守夜人眼里的平静好像裂了。
他似乎非常震惊,又有些难以置信。
但守夜人坐得太高,陈黎野不太清。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乌鸦在叫。
今天晚上突如其来的安静好像特别多。
陈黎野眨了眨眼,他感到很奇怪。
守夜人模样阴森,带着一股杀人魔的气场,参与者理当都视他如鬼神,陈黎野应当也不例外才对。
但不知是因为他笃定自己不是狩
猎目标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他竟然一点也不怕守夜人,反倒还有一股别样的异样感觉。
像久别重逢。
但也好像不是这个感觉。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周遭一片寂静,空留风声。
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两个。
不过这份寂静很快就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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