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前的程宓龄展露笑容:“常旭,难为你赶过来了。”
“哪里的话。”
常旭君掀开小孩子的虎头帽看了一眼,在看到小孩子眉心时,他微微一怔,伸手轻轻点他眉心,笑了一声,“这就是我的小侄子么?嗯,冰雪聪明,是天生的仙君道体。”
程宓龄不欲多言,冷冷清清道:“还没长开呢,你怎么看得出他冰雪聪明。”
常旭君嬉皮笑脸道:“师姐的孩子嘛,肯定是聪颖的。”
他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四处回头看了看:“对了,师姐,你家夫君呢?”
“圣上有旨,进宫去了。”
常旭君神色莫名:“师姐真是伯乐相马,一说入世,就嫁了个好郎君,走马探花,白衣卿相。”
程宓龄怀里的孩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程宓龄怜爱地哄了哄他,对常旭君道:“阿云困倦,我带他下去歇息,前头还要劳烦你替我多招待诸位长老。”
前厅灯火通明,把酒言欢,打趣划拳的声音震天响,正是常旭君带了的一众修真人士,程宓龄又不好把人轰出去,只能留下来开席宴请。
常旭君神情一滞,放下手,嗫嚅道:“师姐,你是在怪我说漏嘴,害得修真界相熟长老们都来拜访吗?”
程宓龄默了片刻,摇头:“你也不是有意的。”
“师姐,各位长老只是听说你喜得麟子,前来恭贺。
当年稷山白智怀胎三年,想方设法,不也是生下一个天生道君,一出生就比得过修真界苦修百年的道君的功力。
有她一个珠玉在前,全修真界的人都在看着师姐呢。”
程宓龄蹙起两道长眉:“只是常旭,人生在世,太出风头了总归不好。
我已离开夷山,修真界如何也不关我的事了。”
常旭君语气急了两分:“怎么不关?师姐,你当年可以和稷山李闻齐名啊!
他自诩修真第一人,可你全修真界公认的飞升第一人啊,可如今他都要压过我们夷山一头了!”
“常旭!
修真入道不是你这个心性,你若是心里执拗,就越发突破不了关卡。”
常旭君沉默了片刻,再一开口,语气神情变了两个度:“呵,师姐是在教训我么?”
程宓龄凝眸看他。
常旭君不偏不让,咄咄逼人和她对视:“如今,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教训我呢——师姐若是真的要大隐隐入市,那就不要将密宝攥在手里。”
程宓龄脸色渐渐凝重,将怀里的孩子抱给侍女,等侍女远去,她才语重心长道:“常旭,欲成大事者,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世间从没有坐享其成的好事,更没有一步登天的法宝。”
“那他李闻怎么就有。”
常旭君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是我跟你不亲近,你只想把秘方留给你的亲师弟,不管我们夷山其他人的死活。”
“夷山人人都是我的亲人!”
“远近亲疏有别。
程宓龄,我叫你一声师姐是情分,叫你一声掌门却是不合情理的,你说夷山都是你的亲人,可偏偏你独独对青放那个蠢蛋好!
我呢?我常旭又有哪一点不过他们?你为什么不举荐我为掌门?还有,夷山剑在哪里?老掌门临死前明明给了你一个秘匣子,你为什么偷偷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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