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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上,倒映出一片暗影,面上还有些许被溅起的血迹,衬得他有些妖异。
左手钳住了领头者的咽喉,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充满畏惧的双眸,不复白日面对农家的温和,字字如冰。
“谁,派你来的?”
领头者感受到咽喉处传来的压迫和窒息感,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有什么东西从袖中滑落下来,被他握在掌心。
“兄长小心!”
容晚玉紧急时刻也没忘了隐藏两人的身份,将手中的小球朝着领头者的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
小球应声而碎,飘散出一捧粉末,被领头者猝不及防地全吸了进去,眼皮一翻,人就昏厥了过去。
“你没事吧?”
容晚玉右手握着匕首,飞快地跑了过来,险些被地上横陈的尸体绊倒,迟不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我没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
“别说话。”
容晚玉扣住他的脉,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他脉象无异才略放心了些,“你这一身血,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无事,这些都是他们的血。”
迟不归摇摇头,见她踩在尸体堆里,皱了皱眉,“你往后退几步。”
容晚玉一脸莫名,往后退了几步,迟不归见离尸体还有些近,又道,“再退几步。”
容晚玉再往后几步,已经到了毛驴的旁边,吃完薄饼的毛驴不知足,蹭了蹭她的手,表示还想再来一口。
看着自己站的位置,容晚玉有些无语,“你是不是有洁癖啊?不对,有洁癖你自己沾一身血也没见你难受啊?”
迟不归见她远离了脏污,眉头舒展开来,提起晕厥过去的领头者,轻松地将一个大男人跟破麻袋一般扔到了毛驴的背上。
“这人是头领,咱们得去问问他的身份。”
“这荒郊野岭的,问谁去?”
容晚玉伸手又探了探那人的脉搏,确认他深度昏迷后还不放心,又捏碎了一颗小球,倒进了那人的嘴里。
“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些农具,而不是刀剑之类的利器,多半是田庄里的。”
迟不归牵起缰绳,“咱们借住的那家人,多半就能认出来。”
两人才行了一小段路,迟不归忽然咳嗽了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摸毛驴背上的夹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那头毛驴已经被打走分敌去了。
容晚玉见他咳嗽不止,一改适才以一抵十的威风,立刻翻找出一瓶药,倒出几粒递到他嘴边,“这是我依你的寒症研制的,还没试过......”
话未说完,迟不归已经含住了药丸抿入口中,湿润的触感一触即分,容晚玉蜷起手指缩回衣袖。
见他因咳嗽红了眼眶,些许泪花润湿了睫毛,半晌才匀了气息,“感觉可好些了?”
迟不归只觉得原本难受的胸口慢慢平复,体内的阴寒之感也暂时消退了一些,虽那寒气依旧犹如针尖刺骨,但已在可忍受之内,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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