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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
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
洗衣婢女小红的死很快被人遗忘,四王府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吴昕重新做起了她的右统领,每日跟着华安练功、巡视,日子倒也无波无澜;
天气晴好的日子,西陵殇还会带着他们去郊外策马奔腾、去京城中微服私访,甚至,他还教起了吴昕玩蛊。
在别院的一间小屋里,她第一次看到蛊虫,白色的,密密麻麻在蠕动,她吓得脸色煞白,瑟瑟地不敢靠近。
西陵殇笑,指着一坛坛蛊虫,告诉她蛊的名字,什么断肠蛊、绝情蛊、失心蛊……
他还握着她的手,教她用饵逗弄着那些蛊虫,从原本的看到蛊虫爬上来会吓得尖叫,到后来被完全控制的蛊虫爬在手上,挠痒痒一般,她第一次咯咯笑出声来。
他有一丝怔愣,从没见过她笑,印象中她永远一身浅色男装、坚毅冷冽。
没想到笑起来竟是这般耀眼,如同破晓的朝阳,明艳动人。
坑深33米:爱过人吗
吴昕没有看到西陵殇给她身上中下的那种雄雌蛊,也没打算开口去问,毕竟给不给解药,要看他的愿意。
吃了太多的苦,她也知道或许像前世一样,没有太多的自我,绝对服从、绝对执行,才更适合生存下去。
他们很和平的相处,就像世上任何一对主仆,他指示,她力行。
他教她剑法、教她内力、教她古棋、教她音律。
时日久了,上朝的时候,他也会带着她,他进宫,她就守在宫门口;
狩猎的时候,他扬马射击,她负责收捡猎物;
甚至带兵平乱,她就是他的副将,手持银剑猩红着眸子跑在第一。
他迎风而立、衣袂翻飞、青丝盘旋,傲睨天下的霸气浑然天成。
她腰夹银剑、青衫起舞,站在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这个比师父还要无所不能的男子,这个狠戾时如同修罗、淡泊时如同谪仙的男子。
她不明白,既然能上天入地,为何在地上被拉得长长的影子里,她还是看出了孤寂。
那一日,是他母妃的生日,他进宫,她依旧守在宫外。
一直到天快要黑了,他才出来,摇摇晃晃满身酒气。
吴昕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王爷,喝酒了?”
他抬眼,凤眸中一层迷雾,勾起唇角,他绝艳地笑着:“呵,母妃胖了,或许这样的日子更适合她。”
“走,我们回府吧!”
吴昕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上轿,她知道他心里有事,可又实在不知道怎样安慰他。
她听华安说过,他的母妃曾经陪着他在西隅做了三年质子,回来之后,人就疯傻了,一直住在冷宫。
让他靠在轿里的软垫上,她准备躬身而出,手却是被他一把抓住,“别走!”
吴昕一颤,头一次看到他满脸绯红,蜷在那里,像极了一个需要安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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