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这个必要。
璞珍声音轻微,贺骞舟却字字听入耳中,他自以为是,心想:他敢坦荡荡与阿蒲叙旧,已经放下阿蒲。
然而阿蒲仍回避见他,说明阿蒲还没有放下他啊,还没有放下他……
贺骞舟笑了。
璞珍道:”
这样吧,你让船往江北靠,我坐下来,与你喝一盏茶。
待到茶完刚好靠岸,你放我下船。
“
贺骞舟笑得灿烂,“可以。”
太阳将落,日光与水光交汇相融,成为同一白色,耀眼照亮。
穹空与两岸大地皆为青色,仿佛是被滚滚四涌的碧波染成。
贺骞舟方才还说想喝阿蒲沏的茶,这会却亲自给阿蒲沏茶,并夸耀道:“西湖龙井,今年的新茶。
馨香浓郁,你从未尝过吧!”
璞珍哪会没喝过,一笑了之。
她这一笑,却勾得贺骞舟心弦一拨。
这十年来,他也见过比璞珍更貌美的女子,却只有她,一个朴素的笑,就能让他心弦微微震颤。
贺骞舟为璞珍沏茶,旧情人相对饮盏,贺骞舟浅抿一口,谈笑往事,“阿蒲,昔年你觉着上郡远,死活不肯离开江南。
如今你亦离家多年,走了这么一遭,还觉着上郡和江南离得远吗?”
璞珍答道:“倒是不觉得。”
贺骞舟嘴角一直泛着笑,饮了一盏又一盏,将壶内茶饮光,又自个去烧了一壶新水,方才坐下。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璞珍干净利落,“还行。”
贺骞舟仿觉绵长一口,突然堵住。
他等了片刻,璞珍不再做声,她茶喝得不多,但是喝得慢……慢慢专心饮,不谈不看其它。
贺骞舟按耐不住了,说:“这些年我却变化非常。”
接着话语如江水,涛涛连绵。
贺骞舟先是谈父亲去世,自己做主贺家,苦练武艺,广交知己,终在江湖上出人头地——他若说要战,万万人武林中,敢站出来试一试的,只有三人。
贺骞舟讲他自己怎么受万人敬仰,被追捧,被谄媚环绕,继而感叹高处不胜寒,知音难觅……说着说着,就从武林事跃到家中事,一则,骞逸常驻峨嵋,贺骞舟则大江南北八方奔波,两个人都鲜少回上郡,一年见不着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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