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西子楼,映雪这才发现这西子楼正是温祺所说的那家酒楼,就在巷子不远处。
那条巷子……
她下意识的朝那边望过去,竟发现那里依旧蹲了不少蓬头垢面的乞丐,畏畏缩缩成一团,不敢走出那深巷。
自然,也没有路人敢走进去。
这样的情况,貌似有些蹊跷。
马车停,温祺先是掺了她下马车,随后与那拿扇窈窕女子并排走进店里,谈些杂碎,却始终没喊那女子名字。
那西子楼不愧是酒楼,甫进大门,便见得二楼楼梯处整齐排列两大片上等好酒,女儿红,竹叶青层层叠叠,摆设非常养眼。
室内阵阵飘香,酒客静静听着台上的曲儿,品酒吃菜,谈笑风生,竟是外面的世界分隔成另一个天地。
“三小姐,小王爷,你们来了。”
酒楼掌柜是个身高六尺半的老头儿,本来在捻着算盘珠子算帐,见他们三人进来了,连忙从后面迎出来,对那女子道:“三小姐,您的房间我已经让人给您打扫干净了,可要送些酒菜上去?”
“送些茶水吧。”
女子轻道,回头望了店内一眼,嘱咐着:“你忙自己的,我们先上楼了。”
“是。”
映雪却没有随之上楼,道:“多谢姑娘美意,我还是就在下面喝些酒水吧,不便再打扰姑娘。”
女子上楼的身影一顿,转身朝她看过来:“奴家倒不介意公子去房里的!”
这次,她微笑的瞳眸里含了别的情绪,紧紧盯着底下女扮男装的人儿,有些冷寒深刻。
映雪静静回望她,心头却莫名痛了下,隐隐的,挣扎的,血脉相连的心心相惜,那痛,竟是因为她感应到一种痛,所以她痛了。
她望着女子,女子望着她,女子吐出那句后,两人便是相对无语了,沉默,陌生,却又隐隐千丝万缕。
她陡然发现她不讨厌这个女子,甚至,想认识她。
女子却在对望片刻后瞥开了眼,檀口轻启:“既然如此,奴家也不再强求了……奴家相信马上会与公子再相见的,先告辞!”
便轻移莲步上了二楼,窈窕娉婷身影顷刻消失在转角。
见此情境,旁边的温祺和薛掌柜才终于各自松了口气。
薛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指指临窗那张桌子,对映雪道:“这位公子,那张桌子可好?离高台近,又临窗,听曲赏风景皆可,是我们酒楼特意为贵客准备的……”
映雪轻轻点头。
“那可好!”
温祺本想拒绝怕又生出什么事来,又听得台上缭缭琴音正是他最喜爱的曲子,遂大掌一拍,改口道:“薛掌柜快准备酒菜去,今日本王要与嫂……邵兄好好喝一杯,以做那日的赔罪!”
“那小王爷快这边请,您们先听曲,我这就让人准备最上等的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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