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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澄江忙道:“这我可没有,我只是让他多照料你一点,至于说什么,不说什么,那全是他自己的事。”
玉言看他这样紧张,扑哧笑出来,“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他们日间在镇上转了一遭,尝了些可口的吃食,看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晚间便来到玉言从前所居的村落,找了一户农家投宿。
这里的人事倒未曾大变,可是玉言的面容与从前已有很大的不同,却没人认得出她了。
她自然有几分唏嘘,一面也觉得安心:能隐藏身份也是好的。
晚间自然是各居一间房。
玉言虽无认床的毛病,乍然回到幼时所居,自然心潮澎湃,难以入眠。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下去,索性披衣而起,信步来到庭院里。
却见宁澄江也在,玉言便笑道:“原来你也睡不着。”
宁澄江淡淡道:“我有择席之症,素来如此惯了。”
听起来仿佛是自己害得他劳累奔波,谁也睡不好,玉言忙道:“反正也睡不着,咱们到外边走走吧。”
宁澄江自然无不同意。
此地民风淳朴,门户亦不必设防。
玉言悄悄推开小栅栏门,领着宁澄江从后门出去。
门前是一片茂密的竹林,走过时飒飒的竹叶打在后颈上,传来一阵轻快的瘙痒。
宁澄江很担心有蛇,玉言便笑他:“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些东西?”
宁澄江笑道:“我胆子很小的。”
“放心好了,这一带没有这些毒物,即便有,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玉言开玩笑道。
“那你可得说到做到呀!”
宁澄江也以开玩笑的口吻回答。
玉言反倒沉默起来,其实她有什么资格保护别人呢?一直以来,都是宁澄江在默默地保护她,而她只是默默地接受他的付出,甚至以为理所当然。
穿过竹林,便见到一条清澈的小溪。
玉言很疑心这与路上看到的是不是同一条,想一想,大约不是罢!
这小溪太瘦,太浅,恐怕流不了这么远,半路上就累干了。
两人沿着溪流一路走着,宁澄江忽然拍了一下颈子,“有蚊子。”
玉言眯细了眼,果然看到一些黑色的小团在身侧飞舞着,她笑道:“这个不是蚊子,是一种叫‘蠓’的小虫。”
宁澄江挠了一下后颈,“这东西咬人也怪痒的。”
“让我为你想个办法。”
玉言看下溪边长着一些菖蒲,折下几支稍为干燥些的,向宁澄江借了火折子将其点燃,然后递给他,“喏,拿着,小虫很怕这东西的气味。”
宁澄江疑惑地接过:“这东西果然有用吗?”
“自然是有用的,可是你得仔细着,别烧了手。”
菖蒲的茎干带了夜露的潮气,一点点慢慢燃着,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说不上好不好闻,但看起来的确很有用。
玉言撅了一只嫩草,将濡白的茎部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说尝着很甜。
宁澄江也有样学样,那半截草茎在他嘴边微微颤动,像成了精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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