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这颗烟,宋天明将烟蒂扔在了烟灰缸里,穿上半湿不干的衣服,关灯,带上门离开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了他们曾经有过的一段对话。
迟远宁问:为什么咱们会有这么多波折?
宋天明答:上辈子做了孽。
迟远宁问:是什么样的孽呢?
宋天明答:咱们是一对打扫佛堂的师兄师弟,可总是偷懒不干活儿,还在佛堂后的草垛里欢爱。
这还不算,并一起偷佛前供奉的橘子。
迟远宁笑得人都走形了,说你真会鬼扯。
那,如果真是上辈子作下的孽,是不是真的这一生他们都将不得圆满?
迟远宁中午的时候被电话叫醒了,秘书挺急的询问为什么他还没有到公司,今天是周五的例会时间,大小管理者都在等着了。
迟远宁有些昏头,但并没有多少宿醉的不适。
一边听着秘书急切的声音,他一边看向床头柜。
上面有只玻璃杯,玻璃杯已经空了,一旁的烟灰缸倒是比较满,只是白色的烟蒂中,混着一颗黄色的。
迟远宁皱了皱眉。
“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过去了,你稍后整理一份会议记录然后发送到我邮箱吧。”
迟远宁叮嘱好秘书,下了床。
这一下床让他尴尬了一下儿——他周身赤裸着,连条底裤都没穿。
从衣柜里拿了衣服穿上,挂在最外面的居然是他平时鲜少会穿的外套和裤子。
而后,家里的疑点愈发的多了起来:厨房里的橱柜上陈列着洗净的锅子、碗、勺子等等;洗衣机里扔着他昨天穿的衣服;浴室的浴缸里还存留着水渍,洗发水、浴液不在柜子里而在地上铺开……
毫无疑问,昨天有人来了,还是一个对这个家非常熟悉的人。
迟远宁在客厅中间蹲下,努力的搜寻被酒精损毁的记忆。
良久,他记起来,宋天明来了。
还伺候了他一晚上。
太阳正足,迟远宁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想了好半天,换了衣服拿了钥匙扣就出门了。
到电梯处,他又折返回来,拿了唱片架上一摞刻录的CD。
到下川之阁的时候一点刚过,院落锁着门,宋天明车库白色的卷帘门也紧闭。
显然,他不在家。
于是迟远宁便等。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迟远宁听了好几档电台节目,车载烟灰缸也堆积起了小山一样的烟蒂。
可他还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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