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要让我做一个昏庸无度的君王吗?”
朱厚照半开玩笑地说道。
焦适之心内苦笑,如果按照历史发展,或许真的会发展成史书所说也不一定呀。
“那便请皇上收回盐引吧。”
正德六月初三,皇上下令,革除原先给予几家商户的所有盐引,责令在限期内把之前给予的全部归还。
正德六月二十八日,帝复又下令,收回前朝派允出去的大量超额盐引,其中包括皇亲贵族,包括内宦,也包括张家。
朝臣们起先还乐着呢,皇上终于服软听从他们的话语了。
岂料之后朱厚照竟大刀阔斧,直接砍到了他们身上来。
其中如张家,如一些涉及到其中利益关系的人立刻上疏陈情。
几位侯爷更是入宫与张太后哭诉,与朱厚照求情,只是这一次皇上态度甚坚,而此时刘健等内阁大学士又站到了皇上身侧力撑,即便惊涛骇浪,却丝毫动摇不了既定的事实。
等这波风头过去后,转眼间到了七月初,才堪堪理完所有的事情。
此事上皇上态度强硬,在一月内就要求把所有的事情收尾完,户部那边倒是累得半死。
这日早朝后,谢迁站在门边等着走在最后边的刘健,等到身边无人之时含笑说道:“刘阁老,可愿意与我手谈一局。”
刘健老神在在,眼皮都不抬一个,“不愿意。”
谢迁:
发现这两个掉队的李东阳好奇地看着谢迁吃瘪的模样,笑着说道:“你又说了什么去招惹他,总是不长记性。”
谢迁挑眉,“怎么就变成我去招惹他了?明明我十分恭敬地邀请他与我手谈,是他不通人情世故。”
两个合起来快百岁的人在面前争执真是个美好的体验,李东阳决定把这个美好的体验留给别人,转身就走,岂料衣角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走不动?
转身是谢迁温和地笑意:“何不手谈一局?”
这次轮到李东阳:
最后这三位阁老还是凑作堆,被谢迁拉走了,齐聚谢府。
李东阳瞧着谢迁斟茶的模样,懒得理会他故作玄虚的样子了,直接说道:“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可不容易,你应该不是让我们来看你冲茶的模样吧?看了几年我都看厌倦了,还不如我自己来。”
他们毕竟都身居要职,若是平白无故时常聚会,容易被人怀疑结党营私。
“只是想着这段时间皇上的动静有点不大对劲,因此想问问刘大人知道些什么?”
官场上你来我往是常态,他们几个却是不同。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既然心思往一处使,就懒得去绞尽脑汁说那些打官腔的话语了。
“焦适之找过我。”
刘健倒是坦白,伸手端起谢迁刚放到面前的茶盏,轻松地说道。
“焦适之?”
李东阳皱眉,“是皇上身边的那个近侍?”
“没错。”
刘健施然然地说道,却言尽于此,再也不肯说更多的内容。
不过这也足够了。
内阁的确是忠心皇权之人,但若说他们没有自己的小心思,那肯定是不存在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弘治帝用得顺手的人,不代表朱厚照也会喜欢用。
现在天子年幼,那种趁着皇上还小,竭力让皇上听从他们的心思也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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