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下午的时候?当然!
与其说是劲爆不如说我根本不想想起来。”
“天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一阵混乱了,难道现在的黑手党都这么明目张胆?”
“好了好了,快不要再说了,万一被别人听到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听着广场上人们的杂谈,我突然就想起了和沈珞的最后一通电话。
当时我还在怀疑那是不是枪声,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他们所谓的混乱中打响的枪支。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沈珞当时一定就在这附近,可为什么才短短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就完全不见了人影?
越想越是惶恐,我从来没有一次感觉黑手党这个词原来离我这么近。
哪怕知道意大利就是黑手党的聚集地,在这两年里我仍旧没有和这个词汇扯上过任何关系。
这一定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地手足无措,因为我晚了一天到威尼斯而让自己的表姐可能陷入什么危险之中。
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么想着,我觉得自己就快要哭出来。
“咚——”
慌乱无措间,我撞到了什么人。
真的是越急就越是做不好事情,我连声道了好几次歉,却不见面前的人有离开的意思。
刚准备看看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不该撞的人,就见面前的人拿出手帕递了过来。
“小姐,你哭了。”
我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噙着温柔笑意的棕发青年,他拿着一块四方的手帕站在我面前,眉宇间有些隐隐担忧的神色——
“抱歉,是我撞疼你了吗?”
吊桥效应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哭出声来。
接过他手帕的时候我还努力憋出笑容说了声谢谢,可一旦拿起手帕擦了眼泪,所有的情绪都化作泪滴汹涌而下。
我能够感受到许愿池里的水柱溅起水花打在我的脸上,冰凉的泉水和我脸上的泪痕混在一起,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不会比任何时候更加狼狈糟糕。
从沈珞失踪到现在甚至都还没有满24小时,就算我再怎么着急,警局那边也不可能把这个连失踪都算不上的案件作为首要目标来调查。
昨天回到宾馆的时候我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沈珞可能会给我发短信邮件。
可是从手机充满电到现在,却是连震都没有震过一下。
所有的着急和焦虑全部都在这一瞬间爆发,我拿着手帕在脸上胡乱地抹着,却是只有越擦越多的眼泪。
昨天下午在威尼斯车站那两小时的等待就足够让我胆战心惊,而现在的情况比昨天更是糟糕。
我拿着手帕擦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
看着面前还未离开的棕发青年,我不禁有些窘迫了起来。
一个女生在维罗纳的广场上莫名其妙地大哭出声,对于这种情况,刚刚撞到我的这位先生一定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四周的人朝我们这边投来惊异的目光,随即又露出一种了然于心的暧昧笑容,似乎是以为情侣间的日常吵架。
“对、对不起……”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给对方添了麻烦,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暖棕色的眼眸。
伸出手想要把手帕还给对方,却发现那上面已经被我的眼泪所完全沾湿。
递到一半的手帕悬空在那里,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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