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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洲在她安定后,又来了一封信,嘱咐她有需要直接找张家娘子,只字不提自己的所在和正在做的事情。
安屛不想让他分心,一切都说好。
如今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他活着,她和孩子们就活着;他死了,她和孩子们也活不长了。
不论心里有多少担忧,在生死面前,她依然希望他能够顺利爬上那个皇位。
如此安稳的半个多月,秦子洲的三日一封信也断了,安屛忐忑的又等了两日,依然没有只字片语。
“他会不会已经入宫了?”
安屛一边缝着小衣裳,一边看安安练字,抽空还问蹲在窗边喝酒的张家娘子。
“这事我可不知道。”
安屛纠正了一下女儿握笔的姿势,想了想,道:“他既然活着,那太子妃……”
张家娘子哈哈干笑两声:“你吃醋啊?”
安屛瞪她一眼:“我只是关心太子妃的安危,说到底,她与我并没有仇怨,我犯得着咒她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
张家娘子喝了一口酒,“不过,太子妃那个人我与她交过手,虽然武力值不高,可是很会剑走偏锋,鬼心思多,稍有不慎就被她算计了。”
安屛笑道:“那她还活着。”
张家娘子疑惑:“你很高兴?”
安屛掩下神色:“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原本以为张家娘子会附和,对方却叹气:“你难道没发现么,天底下最可怜的是我啊?要男人没男人,要钱财没钱财,两袖清风。”
安屛眯着眼:“听说这家妓院旁边有家南馆。
要不,你去包养一个?”
“呸!”
79
四月,春末的风开始带来了炙热,宫内的嫔妃们夏衫渐出,填补了皇帝久病来的灰色。
张公公来到宫殿外时,皇后刚起没多久,正由着早到的嫔妃伺候着用早膳。
听人回禀,皇后让人请了公公入内,居高临下的问,“公公踏露而来,是否有了七皇子的消息,”
张公公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左右看了一眼,皇后不以为意,对伺候的嫔妃道,“本宫的小幺出宫前还恋恋不舍,说每日里要给本宫书信一封,前两个月还好,这半个月书信就少了很多,想来是水患正急,他也一心在正事上,连本宫都忽略了。”
皇后这是拐着弯儿的夸七皇子能干呢,在座的人哪个听不出。
有嫔妃笑道:“州王从小有勇有谋,好不容易长成,自然是能够多多替皇上分忧解劳,娘娘只用在宫中静等州王佳音就是。”
皇后哀叹了一声:“可怜本宫这颗心啊!”
张公公由着她们吹捧一番,等众人都歇了口,这才沉着的垂首道:“回禀娘娘,今早皇上收到了八百里加急,州王……身染瘟疫,于五日前焚了。”
宫中一时静闻落针。
皇后早已没了那份得意,颤抖着问:“你说什么?”
张公公道:“州王治水患时,在当地染上瘟疫,随行太医拼尽全力依然无法挽回州王性命,于五日前……”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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