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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口更衣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脸色就有点得意洋洋,对秦子洲道:“刚刚来的消息,西衡已经答应了和亲,是位真正的嫡公主,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秦子洲问他公主的名号,六皇子道:“段瑞芷,听闻是西衡新皇的嫡亲妹妹,宝贝着呢。
谁娶了她,可就得一大助力了。”
秦子洲思索了一会儿:“那位公主年岁不大,如今我们几个兄弟也就老二定下了王妃人选,说来,除了老二,老三老四和你都有可能。”
六皇子哈哈大笑:“大哥难道不看好老七吗?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皇后娘娘为了老七,少不得要把那公主安在老七的身边了。”
秦子洲冷笑:“你也太看得起七皇子了,他才多大?我都没有定下王妃人选,哪里轮得到他。”
六皇子幸灾乐祸:“对,除了二哥,大哥你也是人选之外。
谁让你不得皇后娘娘喜爱呢。
在我看来,只怕我们兄弟都有了王妃后,才会轮到大哥你去挑那皇城里的歪瓜裂枣了,你可别太感激皇后娘娘。”
安屛这才听明白,原来秦子洲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还有一位同胞弟弟,也不知道那皇后怎么想的,居然爱护弟弟比哥哥还多。
秦子洲是嫡长子,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明明比其他皇子更高一些。
她又想起秦子洲还是安云起时,第一次唤她娘亲的情景。
再看看如今的秦子洲,只见他说起皇后之时,神色平静,眉目冷淡,连那七皇子他也不称呼老七,而是直接叫七皇子,想来兄弟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之寒。
*
夜凉,无风,院子里却不停的发出飒飒的风响。
秦子洲汗如雨下,已经舞剑了两个时辰。
安屛刚刚沐浴出来,揪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长廊上拧着。
秦子洲终于停了下来,他的长衫紧紧的贴在背上,已经湿透了。
自顾自的走到茶几边,拿起酒壶猛得灌了几口,余下的都浇在脸上,清冽的酒水沿着眉目蜿蜒而下,明明还是少年模样,却已经有了青年的孤冷。
这样的他,让安屛莫名的想起初见的那个被人追杀的少年,孤傲、冷漠、残忍。
她忍不住问:“能不能告诉我,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喜欢你?”
秦子洲一顿,从茶几上抽起汗巾擦拭了一下头发:“母后说我不是她的孩子。”
安屛惊讶:“皇上也知道?”
秦子洲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替她擦拭着未干透的长发:“母后有一位卵生妹妹,我是小姨与父皇的儿子。
小姨难产,父皇就将我交给母后,成了嫡长子。”
怪不得,如果没有秦子洲,那七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皇后这是怪秦子洲挡了七皇子的路。
安屛叹道:“可是,如果没有你,你的母后也不会成为皇后娘娘吧?”
秦子洲没有回答,他替安屛擦干头发,转身回房去沐浴。
等到出来,安屛依然安静的坐在长廊里,静静的看着他。
他走过去抱起她,问:“你想要安慰我?”
安屛脸上一红,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不是,我没有自荐枕席的嗜好。”
秦子洲的手臂紧了紧:“那你还有问题要问?”
安屛咳嗽一下,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低声问:“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这话没头没尾,秦子洲却听明白了,他点点头:“见到老六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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