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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之后,令嫔一边向着自己所住的帐篷走去,一边面色阴寒的狠狠绞着手中的帕子。
她本想着和皇上来次不期而遇,然后引皇上到自己哪里歇息,可整件事儿的发展却从头之尾都在她的谋算之外,她现在觉得自己对皇上的了解还是有所偏差,看来日后的路要如何走还得从新规划一下了,不要因为一招棋错就满盘皆输才好。
龙隐天见令嫔很实相的转身走了,也就没有再留意,而是把注意力都转到了跟随高无庸一同走过来的五阿哥身上,那一直躲在暗处不敢路面的人正是方才缺席家宴的永琪。
其实,龙隐天在家宴开始前是有派人前去通传五阿哥的,不过很不凑巧的是,当时五阿哥并未呆在他自己的帐内休息,负责传召的太监也秉承着皇上的意思没有声张,所以五阿哥自然而然的就错过这难得机会。
来到了龙隐天的面前,永琪赶忙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言语动作间很明显是有些紧张,也许他在心里一直都在忐忑不安着,生怕他的皇阿玛会斥责他吧。
看出了永琪的紧张,龙隐天微微的一笑,伸手摸了摸永琪的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既然来了就和朕一起走走吧。”
永琪见皇阿玛并没有斥责自己,这悬着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并且还下意识的看了眼已经走远的令嫔,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紧接着他赶忙迈开步子,快速的跟上了龙隐天的脚步,在还暗自抬眼观察了下龙隐天的神色之后,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不紧不慢的往回走着,龙隐天用依旧平淡的语气问道:“永琪,晚上你为何没在帐内休息,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听到皇阿玛的问话,永琪那刚放下一半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不过紧张归紧张,他还是实话实说道:“儿臣在回营之后就和阿尔巴登道尔吉亲王的侍卫讨教马术去了,不曾想却错过了皇阿玛的传召,儿臣恳请皇阿玛赎罪。”
永琪可还没有大胆到敢在皇上面前说谎,毕竟这营内有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只要派人稍一打听,就能够知晓真伪。
“哦?”
永琪的话倒是让龙隐天觉得很意外,于是紧接着便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和阿尔巴登道尔吉认识的,朕记得阿尔巴登道尔吉最近好像身体不大好,所以这次的狩猎业并没有亲身参与吧。”
永琪并没有觉察出这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自然也就不会说什么谎话:“儿臣是因为机缘巧合,在狩猎的时候结实了若希阳丕勒贝子,进而才认识了札萨克(旗长)的。”
“原来如此……”
,龙隐天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因此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话题一转问道:“永琪,你是很喜欢狩猎吗?”
永琪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略有些脸红的说道:“嗯,喜欢,只是儿臣好像有些笨手笨脚的,一整天都没打到什么猎物,所以儿臣就想着要向高手讨教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窍门之类的……”
“不错,懂得虚心求教是好事儿。”
龙隐天并没有吝啬赞赏的话语,只不过随后还是稍稍的点拨了永琪几句:“阿尔巴登道尔吉最近身体不适,你也不要去过多的打扰他了。
此前朕也听说过,若希阳丕勒的马上功夫在四子王旗里也是数的上数的,你既然和他已经相识,倒不如借此机会向他多多请教的好。”
永琪见皇阿玛非但没有怪罪自己什么,反而还夸奖了自己,顿时觉得心花怒放,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想都没想就应了话:“恩,儿臣记住了。”
龙隐天见永琪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表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在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就派人把他送回了帐去。
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对于永琪来说可谓是喜出望外,因为错过了家宴而产生的懊恼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于无形了。
他原以为皇阿玛的眼中只有三阿哥和六阿哥,根本对其他的阿哥们都不怎么待见,可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却很好的说明了在皇阿玛的心里,他也是多少有些位置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也是有机会的呢?
龙隐天并不知道永琪心中所想,相反的,他倒是更在意阿尔巴登道尔吉的这番举动,毕竟这阿尔巴登道尔吉可是四子王旗的札萨克,论实力他可绝不比曾经的葛尔丹差,若是他真的意有所图的话,那这件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了。
在康熙爷征讨葛尔丹的时候,四子王旗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所以才会得到从未有过的丰厚加赏。
眼下准噶尔的势力虽然有所削弱,但却还远没有到可以让人放心的地步,而且达瓦齐这个野心家已经明显有些按耐不住了,根据密报所揍,恐怕要不了多久准噶尔又会再起硝烟了。
回到了帐内,龙隐天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吩咐高无庸毫不声张的把伊拉奇给找了来,两人在帐内密谈了一整个晚上,直到黎明破晓的时候,伊拉奇才从大帐内离开。
待到中午车架准备启程回京的时候,伊拉奇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除了高无庸和弘昼之外,别人都丝毫没有察觉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黑猫分身乏术,所以更新可能慢下来不少,希望大家能够谅解,等到咱有空闲的时候就抓紧恢复日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硝烟渐起
返程的路并不像来时那般轻松愉快,虽然永璋还是和龙隐天共乘一辆马车,但却明显沉默了不少。
听闻大阿哥驾薨的消息,永璋初时是很难接受的,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哥哥,居然就这样走了,毕竟这种亲人间的生离死别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其他几位阿哥倒还好,大都只是觉得惋惜而已,因为他们和大阿哥并没有很深的交情,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永璋这样难过。
自打上了马车,永璋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多余的话是一个字都没有,而且从出发开始就一直靠在窗边,面无表情的透过半开的窗子遥看着外面的景物,就好像外面有什么新奇的事物在吸引他一样,只是那略有些无神的双眼却将他内心的想法全都出卖了。
看着这样的永璋,龙隐天心中除了叹息之外就只有淡淡的无奈了,因为他本就不是很会安慰人;再者,这样的情况他只在很久以前父皇驾崩的时候才经历过,但那时间也实在是太久远了些,以至于现在他都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的心情了。
就在这样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中,车架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阿哥驾薨虽然比不上孝贤皇后驾薨时候的排场,但也足以让礼部忙上好一阵子了。
原本龙隐天是打算找机会和永璋好好谈谈心的,虽然可能没什么太大的开导作用,但至少能让那孩子的心情好过一些;而且永璋的年纪也不小了,经过了这段时间对政务的学习,他也基本上可以领实差了,但这接二连三的战事却让龙隐天的计划是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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